“查抄城内所有粮铺,追查其主家是谁,涉案人员押入大牢,城内游荡的地痞青流一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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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林林总总的命令通传而下,一夜之间风云骤变,但与灾民却毫无相干,他们睡了一觉醒来后依旧是举着饭碗去粥铺旁排队,就算听道太子爷正在府城内的消息,麻木的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活着的不过是躯壳,迟来的正义,于他们又有何益处?
甚至许多灾民根本也不恨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因为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灾民能见的不过是那些凶神恶煞的施粥差役,他们如何知晓自己的救命粮被官老爷贪污了。
层次差距到一定程度,俩者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丝毫不会有什么明面上的交集,何况百姓愚昧,所思所想都有个限制,远不如后世广开民智后的百姓。
到了午时朱标已经入主平凉府衙,大批量的粮车从卫所开出,驰援庆阳凤翔等州府灾民,郭翀李进等人也随行赶往其他州府接管大局,而张帆则是留下帮朱标处理平凉事务。
接连两日的喧嚣,府城中无数宅邸被破,养尊处优的少爷公子,娇生惯养的小姐贵妇,为虎作伥的仆役,自然还有不少被牵连者,说不上有罪,但也谈不到无辜,但依旧是被塞进了臭气熏天的监牢内。
短短两天朱标就接到禀报说大牢再也塞不进一个人了,于是他下令当着在灾民的民,先杀一批欺压良善的差役,以及一些低品的官吏。
足足七百余人,一日之间被轮番推上行刑台斩首,鲜血浸透了刑台下的土地,就是朝下连挖好几铲都只能看到红黑色的泥土块。
行刑手都累躺下了几十个,毕竟就是七百多头猪,杀起来也是要累死人的,何况是斩首以及腰斩之刑,这可都是体力活。
此番倒也让不少尚未见过血的府军卫小卒练了练手,只是一刀之下未死透的官府差役哀嚎的声音有些瘆人,除了一些极特殊的灾民之外,根本没有人看完整场刑罚。
朱标则是根本没有去看,他没兴趣观赏刑罚,但也不会拒绝以重典治世,元朝遗留下来的弊病太多,也不能光说是元朝的,应该是宋元以来官场积累的弊病太深太多,不用重典根本扭转不了这股歪风邪气。
朱标不要求人人如圣贤,但人都应该有个底线,救命的赈灾粮食,贪污个两三成朱标也就当看不见了,剩下七成的粮食纵然吃不饱,但总也能让灾民活下去。
可赈灾粮食竟然被贪污了足足七成,仅有三成掺沙子的粮食被用于赈灾,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何等的目无法纪!
朱标毫不怜惜他们,包括那些不谙世事的官宦公子小姐,这世上就是如此,同享福威福亦当同患难,被饿死的灾民又有多少不谙世事的孩童,又有多少活不下去的少男少女被青楼妓馆带走,往后余生岂能不悲?
朱标对他们能开的恩德只有赐他们一场痛快,不必遭受如同父兄般的酷刑,若是其他贪腐案件,朱标尚会留些人充入教坊或者押送到凤阳为奴,但赈灾贪腐案件,绝无宽恕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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