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怒虎卫一时之间,也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心白,我的心白!”
慕容衡抱着几乎被姜离一巴掌抽晕的心上人,痛的心如刀绞。
姜心白虽自幼拜入灵鹤堡修行,却是以道法为主,虽也修行武脉,但境界只有太极境初期,被姜离一巴掌抽飞,虽然未残,但也受伤不轻,此刻头晕目眩,精神也无法彻底集中。
“慕容哥哥,杀呢姜离,杀呢姜泥!”
姜心白颤颤发抖,又疼又气又怒,她指着姜离大叫,口齿不清,一张嘴牵动肌肉,又疼的差点晕厥过去。
“姜离啊!”
慕容衡猛地起身,万夫境武夫的强大气血轰然升起,凝聚在周身,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怒虎卫,还愣着干什么,忘了你们的职责了吗?”
姜离完全不去看慕容衡,他走到初初身边,轻轻扶起少女,为她拂去裤脚上沾染的尘土,歉然道:“都是公子不好,回来的迟了,让初初受了委屈。”
“公子,你事情要做,哪里能一直留在府中,都是初初没用,还要让公子分心!”
初初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公子体温,心里却没有一点委屈和埋怨。
她看着姜离身上沾染的干涸血迹,十分紧张,刚刚还十分坚强的少女,此刻眼泪却忍不住的涌出:“公子,你身上有好多血,伤的严不严重?”
“初初放心,这些血都是别人的,公子好的很!”姜离捏了捏初初的小鼻子,轻声安慰。
“姜离!”
不远处,慕容衡聚集的气势,已经达到了顶点,一股空前的威压从四面八方席卷,浓烈的血气像一座山峰,狠狠砸在姜离的身上。
他缓缓迈出一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影响牵动。
“慕容公子,请止步!”
怒虎卫沉静片刻,终于在慕容衡就要暴起的瞬间,再次策马而出。
但这一次,目标却并非姜离!
无论姜心白与姜离之间究极有何恩怨纠葛,也只是镇武侯府内部的事情。
怒虎卫们可以旁观姜心白斩杀姜离,不作任何举动,却不能对慕容衡的暴怒置之不理。
外人在镇武侯府行凶,打伤侯爷子嗣,这个罪责,谁也承担不了。
“你们没看到心白被姜离打伤了吗!”
慕容衡的愤怒都要冲体而出了,但仅剩的一丝理智,还能让他意识到,这里是镇武侯府。
他背后的慕容家虽然也是千年世家,但与如日中天的镇武侯府相比,依然逊色不少。
最为关键的是,无论他有任何原因,都不是他在镇武侯府行凶伤人的理由。
他此刻若杀了姜离,毁的却是镇武侯府的威严。
家族的长辈,也很难庇护。
拳头紧紧攥起,他看向姜离的目光几欲喷火,却始终没有勇气,踏出最后一步。
“慕容公子,这里毕竟是镇武侯府,离公子的行为就算再失格,也只能由侯爷来处置!”
一名怒虎卫重骑首领抱拳行礼,恭声劝告。
“心白,我们去找侯爷,他打伤了你,侯爷一定不会轻饶他的!”
慕容衡全身颤抖,他收起充满怨怒的眸子,咬紧牙齿,抱起疼的无法说话的姜心白,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离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怒虎卫首领冷冷瞥了姜离一眼,放下一句警告,勒动缰绳,转身离去。
呼
背后劲风也在这时毫无征兆的爆发,一种极度危险的警觉猛地升起。
怒虎卫首领心中一惊,猛地转身,视线中,一条赤色蛟龙划破天空,脖颈一热,目光所及更被一片血红笼罩。
身体还稳稳坐在马上,但一颗头颅却高高飞起,皮球一般滚落在地上。
“校官首领!”
在场怒虎卫皆是一震,万万没想到,姜离会如此狠厉凶暴,直接行凶。
“姜心白,是镇武侯的女儿,也算是我名义上妹妹,我确实不好杀她,可你们身为侯府亲卫,却不守侯府规矩、尊卑有序,纵马踏入揽虹阁,以下犯上,当真觉得可以一走了之?
“我这揽虹阁,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姜离持刀而立,目光森冷,杀气腾腾。
他可以忍受怒虎卫纵马踏入揽虹阁,却无法容忍让初初经受当众下跪之辱。
今日无法斩杀姜心白、慕容衡,绝不代表他一直要忍气吞声。
习武修气入道,若连身边之人都无法守护,实力再强,又有何用!
姜心白、慕容衡受了初初的一跪,绝不能活!
而这些怒虎卫,今日必死!
“初初,回阁内等着公子!”
姜离回眸温柔一笑,但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却只有一尊凶魔在世!
揽虹阁内,一众婢女哪敢过多逗留,簇拥着初初全部躲入到揽虹阁的房间里。
察觉到姜离无边的杀意,怒虎卫翻身下马,扔掉手中长戟,拔出腰间长刀,时空仿若凝固。
下一瞬,揽虹阁内杀声四起,刀光如幕,金铁交击之声,宛若铿锵战曲,激荡在整个镇武侯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