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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中女子显然对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轩辕望就是舌烂莲花,也无法说动她。
“可被你害死了!”到了后来,轩辕望无计可施,只得自暴自弃地瞪了她一眼,“你既让我饿死,我也不管你了,你就留在这吧!”
“你又想抛弃我?”剑中女子不再得意,话语中透着哀怨,对于她的善变,轩辕望更觉得头痛。
“是你逼我的。”轩辕望喃喃道。
“阿望,阿望!”正这时,门外传来有人呼喊他的声音,轩辕望忙跑了出去,原来是小贾追来了。
“这是你的工钱,孙管事让我给你送来。”小贾将一个小钱袋塞入轩辕望手中,似笑非笑地道:“阿望,谢谢你,你以后就不要去云想了。”
轩辕望能从这个接替自己的人语气中听出浓浓的敌意,他闷声不响,想将那个钱袋扔了,但想想自己无法说动那个剑中女子去作证,看来只有另谋出路,这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少的。他深深吸了口气,把钱袋塞入怀中,略向小贾点了点头,便又回到屋子里。
“现在你满意了,我真的被开革了。”一阵酸意自鼻间传来,自己辛苦在云想做了两年,却因为这飞来横祸而被开革,天下虽大,前途渺茫,这人世间之路,为何如此艰难?
“好啦好啦,人家认错啦。”见事情已无法挽回,剑中女子盈盈起身,向轩辕望敛衽行礼:“阿望公子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连身体都没有的可怜人一般见识啦。”
她声音清脆,话语又是幽怨一片,轩辕望便是有万般怒火,也不由得消去大半。剑中女子顿了顿,又道:“我在这剑中呆了也不知多长时间,实在是怕再一个人孤零零的,阿望公子,若是得罪了你,你千万莫往心里去。”
没有哪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以拒绝这样的要求,更何况是随和惯了的轩辕望。虽然心中明知道自己的生活从此要被这剑中女子搅得一团糟,他还是不得不苦笑着道:“算了,算了,别叫我什么阿望公子,叫我阿望就成了。”
“我害得阿望离开云想,应当受罚。”剑中女子自然而然地变了称呼,“阿望,你说该如何处罚我?”
轩辕望想了会儿,始终想不出能用什么方法来惩罚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过了半晌,他道:“算了。”
剑中女子见他神色不愉,虽然嘴中不再追究这事,但显然他心中还是极为不快,倒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过了会儿,她忽然微微笑道:“阿望,你不是想练剑么,我来教你练剑入门之术,你看如何?”
“不必了。”虽然剑中女子的厉害,轩辕望是深知了,但此刻他懒洋洋地,只觉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顿了一下,他又道:“我练得再厉害,也不可能有丁大叔那么厉害,就算象丁大叔那样成了剑匠,还不是一样会输给人家。况且,如今我回不了云想,还得找份活儿……”
剑中女子一时也无语,但她慧黠过人,片刻后便欢声道:“有了,有了,阿望,我看你去给人家当个仆役,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出息,不如去拜师学艺,学到一技之长也不怕没饭吃。”
剑中女子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轩辕望起初只是想如何回云想,如今既然回云想的可能已经不复存在,那么能学别的技艺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心中愁肠一解,轩辕望长长舒了口气,转念又一想,自己被云想开革的消息用不了多久便会在这小小的华州府城传遍,而且华州府城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学的技艺,除了丝绸几乎没有什么特产。要想学到能让自己安身立命的技艺,只怕得到外头去。
到外头去,一想到这个,轩辕望心中就微微一热。哪个少年不充满幻想,哪个少年不豪气干云?这个小小的华州府城能有什么前途,到外头去,到大地方去,才能海阔天空,也许自己可以平步青云,也许自己可以名扬天下……
脑中虽然胡思乱想,但轩辕望倒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他心中有些迷惘,在他人生之中,如今是第一次由自己选择未来的道路,他觉得有些激动,又有些畏惧。
对于未来,人们总是充满着欢欣与畏惧,象一个赌徒,带着复杂的心理在等待那不可知的底牌。如果一切底牌都揭穿,那么生活就琐然无味了。
轩辕望终于决定离开华州府城。对于多年来不爱背井离乡的大余国百姓来说,这百余来的巨变,让他们的生活渐渐发生了许多变化。离开生养的家乡,再也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虽然他们在离家时大多会带走一包土,但走出家乡,走向城市,已经是一种难以逆转的趋势了。
轩辕望包了个特大的行囊,如同其他离乡的少年一样,他除了带有厚厚的被子,还将自己心爱的小物件都一一带走。他的目的,是东都开定。
“丁大叔曾说,东都开定有一种用魔石带动的车子,跑起来很快,我很想去看看。”轩辕望如此剑中女子道,他已经知道,剑中女子名字叫“绯雨”,也不知多少年前,她十七岁便被冠以“国士无双”名头成为神洲第一剑士,但后来偶遇一个峨冠博带不知姓名的年轻人,与他激斗一百余式后便败在他剑下,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也不知那年轻人用什么样的术法,竟将她灵体分离封在这剑中。
“只要你能使出惊神一剑,我就能摆脱这剑的束缚,恢复自由之身!”绯雨嘻嘻笑道,“那时我也用不着麻烦你了,你也可以摆脱我了。无论如何,你先得使出惊神一剑不可。”
黄叶翻飞,秋思绵绵,湛蓝的天空中白云如丝,下面青山翠岭,重峦叠嶂,万里河山如画。天地苍苍,将少年的心也带动象这落叶一般上下舞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