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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的善恶,都有果报相随。
举手之善是小善,但小善积多,上苍会给你享不尽的福报。
随口咒骂是小恶,小恶累积,后果难堪。
刮地油与万家孙,生前混蛋,敲点小钱,赖点小账,听上去不像是罪大恶极。
却因为积恶太多,得了冥冥中的报应。
做人时,暴尸荒野。
做鬼后,辣椒炖肉。
这种凄惨,他们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白无常听完门司的故事,又去抓门司的酒,再被门司拦住。
还是那句话:“吃肉随便,喝酒不行。”
白无常笑了,有点苦涩:“门司大人,你拆了我白君府的院门,挂在你的城门,却连一口酒都不肯舍,未免对我不公。”
门司死按着酒壶不肯撒开,嘿嘿冷笑:“我两次城门破碎,都是受你连累,我跟谁去要公平?”
一次是黑无常,一次是电小姐。
“你不敢拆黑君府门,也不敢拆魍电府门。”白无常一声苦笑:“我懂了,这就是欺软怕硬。”
白无常不再与门司争酒,堪堪起身,步态慵懒。
边晃向城里,边自言自语:“还好阎老大有十所宫殿,可供我随便拆几扇门。”
“白无常!”门司一声喊,让白无常回头看,听门司质问:“你敢拆阎王爷的门?”
“丰都城人人自顾,我也如此。”扬眉作笑,细说分明:“我白君府的门给了丰都城,我不拆他的拆谁的?”
他说得狂妄,惹门司站了起来,扬起鬼笑:“我不信你有这个胆量。”
点了点头,白无常轻叹一口:“我当然没有这个胆量。”
在门司蔑笑时,白无常又懒懒的说:“我可以让我干娘去拆,我就不信干儿子被人抄家了,做干娘的会不管。”
把计策摆在明面上,白无常又自言自语:“最近风言风语,总听到我干娘和阎老大的闲话,也不知道他们的好事,究竟什么时候能成?”
自语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被门司听到。
这一代白无常好吃懒做,能耐没有几分,却认了孟女做干娘。
这件事,丰都城里人人尽知。
孟女的本事不必多说了,上次黑无常打碎丰都城门,砸了判官府地,伤了刑官牛头,逼得阎魔现了真身。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切,都在孟女对阎王一笑之下平息。
想到了这些,门司几步追上白无常,双手将酒逢上,几声讨好:“鬼使大人,你我亲如手足,以后再想喝酒,有我陪你。”
接过了门司的酒,白无常一笑,刚想扬眉问,门司又抢着说话:“等下我就把鬼使大人的府门装回去,多砸几根钉,保证比原来还结实!”
“门司大人砸钉子的手艺,我永远信得过。”
仰头饮酒,白无常几步逍遥自在,晃向丰都城深处。
几朵冰花开,雪枝出墙外。
孟女府邸,永远芬芳。
走到府院门前,白无常刚好把酒喝完。
有人借酒笑,有人借酒吵,白无常选择了借酒哭。
使劲揉酸了鼻子,生生挤出眼泪,这才推门进府,步态凄然。
君子伤心落泪,往往无声自泣。
白无常一副君子的模样,无声有泪,更显得悲怆万分。
闺门轻掩下,他不请自入,凄凉的独斟冷茶。
黯然伤神时,孟女明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