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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毒蛇盘踞,雄鹰在天。
这似乎是在旧时茶摊地发生过的事情。
难道今天再要重演?
听过了白衣人的后两句,大汉几声大笑:“朋友所言之意,我已经听懂了,四十五条人命是蝉,七情无常是螳螂,我是黄雀,可谁又是毒蛇呢?”
“你以为林子里只埋伏了你自己?”
话音飘飘,衣衫飘飘,林子里又跃出十几个人影。
人影站在大汉身后,拔出冷剑。
厉剑凌风,发出哨音,无一不是极品好剑。
有十几把剑在背后,大汉不但不回头,更是仰天长笑。
“我懂了。”
看了这副阵仗,白衣人垂下了气势,软软一句:“今天不巧,黄雀,毒蛇与雄鹰,竟然是一路人。”
“朋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没了。”
喝了口壮行酒,白衣人无力的对其他人摆了摆手:“你们把棺材拿去吧,我想清静一点儿。”
人影跃上马车,不像七情无常,他们并未收起剑锋。
剑与棺材,已经一同上路了。
滚滚车轮远去,此地只剩下大汉与白衣人。
“我的闭气功,可以潜入水中七天不出。”大汉夸过了自己,再赞一声白衣人:“朋友好听力,居然能听出我伏在林子里,这双耳朵如果没了,实在是可惜。”
“所以?”
“所以,朋友可以把命给我了吗?”
说来说去,还是要杀人灭口。
白衣人唯有苦笑,豪饮一口,浇透衣衫。
放下酒坛时,白衣人挽起了袖子,淡淡一声:“耳朵不能杀人,但手却可以,你不该让那十几个人先走,留下自己没个帮手。”
听了白衣人的话,仔细看过了他的双手,十指修长,被酒润过,更显得白晳。
“朋友这双手,不是杀人的手。”
“哦?”白衣人一声纳闷:“怎样的手,才是杀人的手?”
大汉伸出自己的手,骨节粗大,布满了老茧。
这不像是一双人手,更像是吃人夜叉的手。
看过了这双手,再看看自己的手,果然只像是提笔弄墨的手。
“无论如何,我想试试。”白衣人似乎不放弃殊死一搏。
大汉负起一只手,单手架起守势,放出狂言:“我让朋友先进三招。”
白衣人煞有其事的点了头,按比武规矩,先进了一礼。
双足较力,高举双手,一声怒喝,他冲了过去:“先看我的第一招,老猫洗脸!”
大汉不闪不躲,等着他来。
两手成勾,凑到大汉近前,胡乱刷动,好像村妇打架。
原来,所谓老猫洗脸,就是往脸上挠一挠,还以为是什么惊天招式。
大汉心底好笑,随手一拨,把白衣人丢了出去。
滚了几滚,白衣人捂着腰站了起来,吐出口中的泥沙,满声不服气:“再看我的第二招,花猫蹬腿!”
他跑到近前,居然背过身子,抬起一条腿,踢向大汉的腰眼。
将背心露给了对手,完全是武术家的大忌,白衣人却觉得自己这招有贯天彻地之势,嘴里还伴着呼嚯一声助威。
唉,他的招式,名字也可笑,动作也可笑。
如此可爱的人,大汉简直不知道该不该杀他了。
也许,当个宠物养养,会有更多乐趣。
他的脚底已到近前,大汉又是随手一推,将白衣人直接推到了树根儿下。
两次落败,白衣人依旧不气不馁,吐出嘴里的树皮渣子,提了口气:“看我第三招,野猫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