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经意间,人已悄然离去。
颜嵋孝回转总兵营后,一声喝令,几梆军鼓响过,各将纷纷入营候命。
众将皆是满目欣喜,料定总兵大人观过阵后,已有了破阵之法。
深夜召见,一定要排兵布阵了。
一想到不日就能出城杀敌,将士们个个气血激昂。
“蛇行将军听令!”颜嵋孝取出了第一支令牌。
“末将在!”蛇行将军闪出身形,一声大吼,震亮总兵营。
“命你带领步卒二百人,明晨进山抓兔子!”
这,这,这!
蛇行将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愣之际,颜嵋孝甩下令牌,切切叮嘱:“只许徒手去抓,不许伤到兔子。”
“总兵大人,这……”
“明天日落前,至少要抓回二百只兔子,少了一只,军法无情!”
颜嵋孝不顾蛇行将军的满眼疑惑,又抽出了第二支令牌。
“鹿跃将军听令!”
“末将在。”鹿跃将军侧出一步,拱手见礼。
“命你带领步卒二百人,明晨进山挖草根。”
第二支令牌甩下,颜嵋孝气沉如山:“明天日落前,至少要挖回二百筐草根,少了一筐,军法无情!”
军法如山,无论多么莫句奇妙的军法,作为军人,只能服从。
蛇行将军与鹿跃将军捡起了令牌,对视苦笑,堪堪走出总兵营。
鹰翔将军实在懊恼,本已准备好上阵杀敌,却不曾总兵大人下令让大将去抓兔子、挖草根。
他双手抱拳,横出一步,刚要说话,又见到颜嵋孝甩下了第三支令牌。
“令鹰翔将军带领刀斧手二百人、弓箭刀二百人,明天进山打猎!”
大敌犯境,不奋勇杀敌,哪有闲情逸致打猎?
鹰翔将军刚要说些什么,又听到颜嵋孝一声喝令:“我不管你打回来多少獐狍野鹿,不许打伤一只兔子,否则,军法无情!”
“熊威将军听令!”
第四支令牌又被甩了下来。
“令你带领刀斧手四百人,明天在城内架起大锅,煮好盐水。”
熊威将军上前一步,浓眉倒拧:“总兵大人!这是何……”
“待鹰翔将军送回第一批猎物时,你负责剥去皮毛,捣净内脏,将猎物之肉煮熟,再风成肉干。”细说详情后,再掷地有声:“如果你的兵卒偷吃了一条肉干,唯你是问!”
“大人!”鹰翔将军与熊威将军同时抱拳大吼,踏前一步。
“抗令不尊者,立即军法处置!”
颜嵋孝不由分说,将虎符重重的拍在大案上。
两位将军只能咽下怒气,窝囊的捡起令牌,双双离去。
大营中还有狼啸将军肃立,他轻轻嗤笑:“原来大人观过了敌阵后,不是想破阵杀敌,而是打算做买卖了。”
“狼啸将军听令!”颜嵋孝甩出第五支令牌。
“大人是想让几位将军为你打足了山货,然后卷包逃营吗?”狼啸将军不抱拳,依然蔑笑。
“命你带领二百步卒兵,二百弓箭手,明晨进山,天上打鸟,洞里摸蛇。”颜嵋孝闻言不理,重重一声:“明天日落前,如果兵士的碗里没有蛇羹,军法无情!”
狼啸将军一愣,似乎有些明白了总兵的用意。
正要深问时,又听颜嵋孝叮嘱一句:“摸蛇的时候,千万小心,如果给我们的兵士炖了毒蛇,你当受千刀万剐。”
狼啸将军捡起令牌,拱手低头:“敢问总兵大人,可曾与蛮军约定,何日破阵?”
听出他问得真切,颜嵋孝长出一口气:“三十日内。”
听到总兵如此作答,狼啸将军眼睛变亮,再施一礼:“末将尊令!”
走出大营时,狼啸将军顿下脚步,转头看着颜嵋孝,郑重一声:“大人放心,我保证,这三十天里,我们的兵卒天天都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