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深处,黑无常负手而立,眉目凝霜,声音似冰:“是谁亲眼所见,我屠妖族?”
黑无常,敢做不敢认吗!
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
把命还给我们!
没有妖回答黑无常的问题,纵然见到了他手段通天,妖众没有丝毫畏惧,招打连环,一招更胜一招凶猛,招招都是杀人手,直取黑无常的周身要害。
不由分说,就想杀人?
如此痛快,小爷陪你!
黑无常冷笑,等着这些招式来到近前。
眼见着黑无常散出杀气,白无常暗叫一声不好,小爷若是出手屠妖,这件事就再也讲不清楚了。
白无常横甩酒壶,酒注好似数百支利箭,射向黑无常与众妖之间的地方。
再助一些鬼火造势,这数百支鬼火箭,一时间吸引妖众的法术,巧妙化解了眼前危情。
见到鬼火,黑无常怒目回视白无常。
“你闪远一点!”
不知死活的妖众们,一招不成,后招又至。
黑无常的铁链终于出手,白无常心里凄哀,恐怕地府无常注定要背负屠妖的罪名了。
霹雳一声震天响,铁链击碎了一面铜镜,碎片如飘雪纷飞,顿时席卷漫天。
“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半空中,突然飘下祥和之音,血衣菩提到了。
他是一方妖祖,却是朗朗少年,眉目清秀,半披霞红僧衣,足下皂袜素鞋。
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好一个清爽的小和尚。
血衣菩提对浑身是伤血的妖众施了一个佛礼,口念弥陀:“今日众位仙人,来我西南妖界,小僧未能远迎,万望众仙恕罪。”
“黑君好手段!”
血衣菩提的客套声未落,他身后闪出一个女子,眉目冷笑,谈说黑无常:“你方才打碎的铜镜,是我修炼数千年的法器,没想到在你的铁链一击下,竟然飘扬做尘。”
女子素裙,衣装简朴。
再简单的衣衫,也不能遮掩她如春花般的美丽。
她看着黑无常,眼神中趣味十足,红唇轻笑:“这一链带着阴煞寒气,要是打到人身上,不被你打死,也要被铁链冻僵了。”
她在笑谈时,众妖杀意不能平,血衣菩提走到中央之地,先对黑白无常施了一个佛礼,再转头谈说众妖:“诸位仙人,皆有怒气难平,可否为小僧解惑,为何要与黑白君大动干戈?”
“血衣菩提!”
众妖里一位壮汉闪出身形,他脸上贯穿一道新伤,从右眉头划到左唇角,让本来就狰狞的面目,看起来更加恐怖。
他直呼血衣菩提的法号,不掩饰眉目中的怒火,雷音嘶吼:“我是西北妖祖驾下劈山先锋,万夫莫当,与我兄弟破水先锋共率领西北妖族八十八人,来观礼你退位让贤,却遭到地府黑白无常的截杀,兄弟们尽数被他们杀死,唯有我一人活命!”
话到此处,万夫莫当仰天泣血,怒吼一声,直问血衣菩提:“你既然敢站出来,就说一句公道话,黑白无常该不该杀!”
在他的逼问下,血衣菩提凝起眉目深思,嘴中自语喃喃:“地府与妖界,素来是兄弟相交,怎会突然自相残杀?莫非有小人作梗陷害?”
自语过后,血衣菩提突然冷问万夫莫当:“黑白无常是在哪天截杀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