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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人,脑中音,白衣人,这三个人的声音,据小春回忆,都是一个人。
若真是一个人,那他就该是夜访蓝采和的鬼使。
白衣人,鬼使?
他是白无常!
银铃儿苦笑,她本应该想到,来东南妖界查无常屠妖案的,本就该有无常本人。
只是,鬼使怎么会和荡魔人摘月混在一起?
而且还像是认识许久的熟人。
这一点,任银铃儿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无论因由是什么,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们问过了守门人老头子,补月仙子重逢了小春,各自已得到各自想要的了。
如同现在,有情人相拥在一起,说些什么,忆些什么,也不重要,因为他们历经过苦难沧桑,终于拥有了彼此。
仙也好,妖也罢,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余汗未尽,小春又深吻铃儿,一双如藕娇臂,温柔的勾住他的肩头。
从此后,东南妖界琉璃宫换了主人,不再是补月仙子,而是春铃仙侣。
春铃仙侣,好听多了,也温柔多了。
采星扛着醉酒的摘月,走到东南结界门时,见到黑无常与老头子对坐,阎小妹弄出一些冰翅彩蝶,无聊的在指尖绕来绕去。
见到白无常扛着女孩儿,小妹冷笑冰音:“你敢与女子肌肤相亲,这件事,我该不该跟姐姐说说?”
冥音就在耳边,白无常一声苦笑:“我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做这个决定,被你这么威胁,我不做决定也不行了。”
“说得郑重其事,你能有什么决定?”小妹指尖绕蝶,轻轻冷笑。
“我决定让摘月仙子,做下一任地府白君。”白无常说得清清楚楚,反问小妹:“接班人喝醉了,我搭把手扛出去,总不能告我有非分之想了吧?”
话说到这里,摘月突然轻轻抽动,嘴中一咸,吐了白无常满心满怀。
唉——都怪自己嘴贱,真不该劝她喝酒,一切都是自找的。
苦叹过后,白无常轻轻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们,将醉梦不醒人事的摘月扛出东南海底。
黑无常二返结界门,与老头子相对而坐时,白无常正在给补月仙子讲故事。
直到他故事讲完了,扛着摘月走出海底,黑无常与老头子仍然无言相对。
一个冷如冰,一个深似海,似乎能坐上千年万年。
小妹无耐心,若不是要步步不离黑无常,她早就破冰而去了。
可是,他与老头子对坐下去,总也不是个办法,难道还能任我们烂在东南妖界吗?
“小哥,你想问什么就问,这老儿若是不听话,我就抽他嘴巴。”
小哥是阎小妹对黑无常的新称呼,她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我在等。”黑无常冷冷看着老头子,声若寒冰:“你一定有话对我说。”
老头子蓄好辣烟丝,点燃,浓浓的一口。
烟飘渺,像如尘往事,老头子声音苍老,直问黑无常:“妖界分崩离析,九分天下,是谁的错?”
“我要听的不是这一句。”
老头子闭上眼睛,吸一口辣烟,吐出浊气:“无常屠妖,是妖界之幸。”
他老糊涂了,妖被杀,反而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