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摇头婉拒,大汉嘿嘿一笑,自己点起了火。
吐出浓浓一口烟,仿佛无尽的享受,这才又问小妹与黑君:“你俩是从家里私奔出来的吧?”
小妹低头笑,想听听黑无常怎么答。
但在黑无常还未回话时,大汉大手一摆,说的豪气:“私奔就私奔,没啥了不起的,俺和俺妹子就是私奔出来的,现在不照样过得挺好吗?”
和妹子私奔?
不知道他在说哪门子胡话。
“俺本来再想打一只狍子回去,但今天碰上你俩,也算是个缘分,跟俺回家吧,让俺妹子给咱们炖一锅热乎的。”
大汉收拾好猎物和钢叉,将自己脱下的黑毛皮袄丢给小妹穿上,又将熊皮帽子带到黑无常头上。
他虽然看似粗糙,但却很会照顾人,是一个重情重意的老大哥。
有查案要事在身,黑无常本不想去,但小妹玩心又起,推着黑无常走,随着大汉涉雪前行。
念及大汉真情实意,小妹对自己处处降尊体贴,也只好暂且跟随,想吃过这一顿饭,立即重返森林,寻找东北妖界大门。
雪路难行,走了大半天的路,钻出深山老林时,夜黑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大汉从路旁折了松枝,用火折子点了火把引路,再走了两刻时分,终于听到狗吠,进到村里。
村落并不大,大汉的院子也不大,有三间房和一个猪圈。
积雪很深,埋到窗根底下,大汉敲了几声门,嘴里连声喊妹子。
木门打开时,先伸出一杆烟袋,敲在大汉头上。
女人的声音很泼辣:“刚给你缝好的皮帽子,咋又给弄丢了呢?”
“妹子,咱家来且(客人)了,赶紧炖酸菜猪肉粉条子,再烫两斤酒。”
“瞧把你给能的,进屋就使唤人。”
女人虽然嘴里埋怨,但看到大汉冻得耳朵通红,赶紧搓着两只手,捂在他的耳朵上。
向大汉身后看去,看到小妹与无常,女人挑起眉毛:“这俩小孩儿是谁生的,咋长这么好看呢?”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女人说话的神情语气,与大汉一样有趣。
“来,妹子,帮嫂子到厨房里忙活忙活。”女人很热情,拉起小妹的手,回头笑骂汉子和黑无常一句:“这都是俺们上辈子欠你们的,大半夜的还得伺候你俩喝酒。”
东北的火炕很热,坐在上面不一会,就祛除了寒气。
炕桌上摆着一大锅酸菜猪肉粉条。
肉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配上捣碎的蒜泥入口,既解馋,又不腻。
还有一盘被切开的咸鸭蛋,再配一盘炸花生米。
酒很热,高粱米饭很香。
大汉招呼女人和小妹:“在自己家里吃饭,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你俩也上桌吃吧。”
女人笑骂一声,锤了大汉的腰一拳:“你挪挪腚,往里边坐坐。”
倒好了四盅酒,大汉端起酒杯,敬小妹和无常:“喝了这杯酒,咱就是一家人,我先干了。”
仰脖子干了酒,将杯底亮给别人看,好像一个洒脱的英雄。
酸菜锅热气腾腾,熏红了小妹的脸,在大汉和女人的盛情款待下,小妹也十足痛快。
“我和你喝。”
话说完,酒已尽。
“兄弟咋不喝呢?”女人笑问黑无常,豪气的说一句:“看嫂子给你打个样儿!”
女人也干了酒,小妹晃了晃黑无常的手,有一点耍赖:“小哥,就差你没喝了,你快点喝了,我想尝尝东北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