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白无常连连点头,将酒壶揣在怀里,回答起果娃娃先前的问题:“既然你要屠灭地府,刚好我们顺路,你本来就是一只魂魄,不该游荡在世间,我带你去地府,将你的魂魄投入轮回门,这才是顺应天理。”
“顺应你娘的狗屁天理!”果娃娃立即破口大骂:“你们想在仙鬼大战中,抢我的风头,所以才合力将我铲除,这是卑鄙无耻!”
卑鄙无耻?
白无常冷笑,长叹一口气:“果娃娃,凭你也配说卑鄙无耻?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卑鄙无耻。”
东林县有恩爱夫妻,丈夫叫魏武,妻子叫习文。
魏武是常年跑外的生意人,习文在家里做绣工,两个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小日子过得很红火。
习文一副好样貌,是十里八乡不多见的美人,嫁做人妻后,得了雨露滋润,更别有一番美艳。
魏武常年不在家,习文恪守妇道,从来没有闹出丑闻。
也有惦记习文美貌的登徒子,曾经调戏过习文几句,都被习文骂了回去,讨了无趣。
可是有一天深夜,习文却打扮得分外美艳,独自来到林员外家里。
她给了林员外一夜温柔,第二天清晨离去的时候,拿走了林员外一块象牙章料。
如果习文肯将自己的风流一夜,只卖一块章料的价格,可能排队买她的人,至少也有千八百个,她何必去找又老又丑的林员外?
道理非常简单,只因为这块象牙章料,是佛陀涅槃前骑过的大象遗骨,上面沾染了佛陀灵气。
自从有过这一夜后,林员外对习文爱恋成迷,他经常去纠缠,都习文骂了回来。
后来林员外痴迷成疯,趁着魏武回家的时候,竟然去找魏武谈判,说要给魏武一大笔钱,买习文回家做妾。
这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魏武打了林员外。
林员外恼羞成怒,对魏武说了与习文的风流一夜。
魏武怎肯相信这个老流氓的话?要再举拳头打林员外的时候,林员外却说出了有力的证据。
习文左腿內侧有一颗红痣。
这是非常隐秘的地方,如果不把腿分开,没人能看得到。
魏武的拳头再也落不下去了,林员外趁着这个机会逃了。
当夜,魏武问起习文这件事,习文心灰意冷,丈夫并不相信自己,何必苟活于世?
习文羞愤不过,上吊自尽,以死明志了。
魏武痛失爱妻,悔恨不已,淤血堵住心窍,竟然疯了。
从此流浪四方,村里人再也没见过他。
林员外痴迷与习文的温存一夜,人已痴恋成疯,七天不吃不喝,死的时候还在念着习文的名字。
“果娃娃,那一夜的习文就是你。”说完短小的故事,白无常轻轻摇头:“为了你的一时贪念,毁了两个家庭,死了三条人命,这才是卑鄙无耻。”
白无常说完话,果娃娃很久没有声音。
玉如微叹如兰,喃喃自语:“这样的地仙,比妖还可恨,不知道在地府里该判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