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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超，夏青，还有胖子三人，都觉得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曾和他认识，并且在一起发生了太多的故事。
陌生却是因为这张脸，竟会在这个地方再次出现，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尤其是这张脸，竟然就是小翠口中的“他”，而如此看来，“他”竟又是这里的最高领导者。
——一位101所的领导者。
“你……你没有死？”终于，高超说出了第一句话。
可是他的第一句话，却显得是那样苍白和滑稽。
就连高超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是句废话，是句根本就不用被回答的话。
可是他却回答道：“我的确已经死了，不过死去的那个人，只不过是另一个空间之中的我罢了。”
他像是在为他们解释，接着道：“如果夏秋可以拥有不止一个他的话，如果香香也有不止一个，那我自然也不止一个，虽然这个技术还不成熟，而且已经历了太多次失败，但是有个伟人曾经说过，没有不断的实践，就不会得到最后的真理，我们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去跌倒，最终才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结果。”
不过他的解释，却完全激怒了高超，他这才想通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为什么当初他和胖子一起对王连八动粗以后，第二天的王连八就已变了个人似的，那时候高超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却万万想不到。原来这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一点没有错。的确有这样的事情。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王连八，那个已经死在殷山古城的王连八，那个已在高超，夏青，还有胖子的记忆中死去的王连八。
高超愤怒了，几乎是咆哮着道：“你们想要的结果？难道你们想要的结果，就是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硬塞进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脑袋里？难道就是要制造出一些可怜的替死鬼，就算是他们死掉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你们想要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自己也是一个可怜的替死鬼呢？你又怎么能去证明，你自己就是那个真实存在的人？”
高超几乎已变得歇斯底里，要不是一旁的夏青拉住他，恐怕他已像是很久以前那样，再次越过桌子，将“他”一拳打倒在地。
王连八却笑了。而且拍着巴掌笑了。
“高超，我没有看错你。又或者说，夏秋，我没有看错你，你还是那么机警……”他一边笑着，一边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道：“你说的没有错，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确定，我自己到底是谁，我还是不是我自己，也许我的记忆也是被人硬塞进脑袋里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坚持在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只要我还有信念，只要我还有些信仰，那我的存在，无疑就是有意义的。”
他像是不想让高超再次说话，已接着道：“就像是你，就像是夏青，就像是我，我们三个人都还存在，无论是三十年前的帕米尔高原，还是二十年前的高黎贡山，我们都还存在，我们都没有变老，我们都还是最初的我们，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高超和夏青听他说到这里，似是都已明白了一些他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