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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高气爽、云淡风轻,姜皓川站灵宝飞舟顶部左看右看,甚至没空多眨几下眼睛。话说这飞舟并非是他想象中船形灵宝,而是呈一个巨大铜铃状,外观金灿灿,很是华丽显眼——正是按照玄机门掌门信物、代代相传镇派法宝“玄元金钟”形状来仿制。
飞舟顶部是个观景平台,往下分为好几层,内部空间宽敞,供二十余人搭乘是绰绰有余;飞舟内每一层消遣设施也很完善,一众弟子们有人品茶、有人下棋、有人看书也有人闲聊,俱是闲适轻松、不亦乐乎。
不过有趣还数这灵宝飞舟一边往前速飞行,一边还自转,所以这顶部平台简直就是绝佳高空观景台,四面八方景致都能收眼底。清和跟姜皓川并肩而立、共看大好河山,两人皆是胸怀大畅,就连话题都豪迈了许多——
“还是修真好啊,凡人帝王即便坐拥万里江山,也没法像我们这样将之收眼底,而且至多百年便成一抔黄土,如何能比仙家千年万载逍遥岁月……”姜皓川背手而立,衣袂翩飞,他感慨地说出这些话来,简直像是平白变老了好几十岁,还平添了几分不知从何而来高人气质。
真难得呵,这小子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点儿都不像之前那个呆呆福星了。清和听得哑然失笑,正要打趣两句呢,却是被身后传来一声赞叹给抢了先,“说得好!”清丰乐颠颠地跑过来,脸颊上肉一晃一晃,他大力拍着姜皓川肩膀说:“老大你说得太好了,真不愧是我老大!”
回过头来看着清丰,姜皓川略微有些诧异地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哥们你想做什么?”清丰自认小弟,还对他大加称赞,姜皓川心里是十分受用,尤其是清和面前,清丰表现让他产生了一种颇为微妙自豪感。
清丰眨巴着小眼睛,先是看了看没什么表示清和,而后他就拽着姜皓川袖子嘀咕道:“老大,内门弟兄们都想认识你……咱们借一步说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虎躯一震、小弟纷纷前来投靠节奏?姜皓川顿时双眸一亮,眼巴巴地望向清和,直至心上人微微点头之后,他才跟着清丰离开了观景台,走到下层去了。
清和似笑非笑地目送福星离开之后,继续淡定地俯瞰美景,心中不起半分波澜。至于清丰和那些内门弟子们究竟打什么主意,他还能不知道么?无非就是想要一起推举姜皓川做老大嘛。
老大就是冤大头,清和早已深有体会了,即使清丰跪求他来做老大他都不会答应,哪像姜皓川呢,还要兴致勃勃地送上门去……哎,年轻真好。
一直以来,玄机门内气氛虽说还算和谐,但内门弟子与真传弟子之间待遇差别就注定了会有两个阵营。他们这二十个英杰交流大会参与者中,清和、清瑶跟清芷毫无疑问就是一个阵营,不乐意跟他们混一起清丰以及其他内门弟子自觉组成了另一个圈子——他们毫无疑问需要一只领头羊,而夺得内门魁首姜皓川当然就是好人选。
事实上,清丰他们“投靠”姜皓川其实也没什么坏心思,无非就是想要竖起一个招牌来跟真传弟子打擂台争好处——要说好处哪里?英杰交流大会奖励呗。
清和对内门弟子那些小心思全不意,英杰交流大会奖励他也完全看不上,所以他很乐意放任姜皓川去耍一耍、玩一玩、锻炼一下,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活力和交际圈子,没必要总跟他黏一处、被他惯得越来越呆,那可就不大妙了。
接下来一个多月里,姜皓川时而跟清和共度甜蜜二人世界,时而与一众内门弟子称兄道弟一并嬉闹,日子过得很是充实乐。
灵宝飞舟以极速度往北而去,跨越了大半个东大陆,又飞越海峡到达了北大陆——从高空俯瞰,地面上景致逐渐从郁郁葱葱茂密森林过度到了广阔无际旷野草原,再往北一些就是雪原冰川了,崇明派就旷野和冰川交界处,如今他们飞舟正沿着这不甚分明交界驰行,约莫还有三四天时间就能到达目地了。
一路上风平浪静,也曾有正道修士们从这飞舟外形上认出他们是玄机门弟子,特别飞过来打招呼,态度都很友好——打家劫舍散修魔修们才不会没眼色地撞上来呢,这可让一众血气方刚又自以为本事不错年轻人们颇有些遗憾了,他们还挺想大显身手、表现一番。
“飞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竟是连一个凡人城镇都没看见,全是些自然风光,再怎么壮丽我也看腻了……清和你怎么总爱待上面,也不下去跟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姜皓川从背后揽着清和腰,把脑袋搁心上人肩窝里蹭来蹭去——由于飞舟上没什么私人空间,他们自然没办法亲热,素来荡漾福星越发欲求不满了,只得把注意力转移到收小弟大业上去。
“不似凡人国度林立中央大陆,东大陆和北大陆都是地广人稀,凡人城镇本就不多,飞舟又有故意绕开、以免扰民,我们当然是只能够看到自然风光了。不过风景又不会千篇一律,我还不至于看腻。”清和淡淡笑道:“其实我一个人待这上面打坐观景吹吹风,还挺轻松自,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闷,我若真下去了,你们反倒会热闹不起来了……怎么着,你这个老大当得挺有滋味吧?”
姜皓川得意地仰起头,“那是当然,他们都以我马首是瞻……到了英杰交流大会上该怎么做,他们说都听我。”
“噢,”清和挑眉笑道:“你知道英杰交流大会是个什么内容、又该如何发号施令么?”
“据说是友谊赛之类,也许和内门大比差不多,总之不会有太大危险。”姜皓川耸了耸肩,凑过来亲了清和一口,“我就跟他们说等交流大会开始之后,我会力带领大家捞好处,即使有什么难处……这不还有我媳妇你么,后援包管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