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委实是冤枉,若是泠儿有一丝一毫加害皇上的心思,就让泠儿立即遭受天谴,死无全尸。”
泠妃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太后气怒地问:“皇上你还想怎样?这么明显的事情,分明就是皇后与周远联手做下的圈套,利用泠妃对你的心思,否则石蕴海怎么可能空穴来风?”
月华聪明地保持沉默,并不多言。陌孤寒长叹一口气:“母后,这件事情断然不是月华的主意,因为,朕的里衣绣线上有毒此乃机密,正是我们想引出背后投毒之人的计谋。”
太后听着也是一头雾水,迷迷登登:“那绣线里究竟是有毒还是没有毒?你都把哀家绕迷糊了。”
陌孤寒见此事隐瞒不得,遂将月华机敏,觉察绣线有毒,然后两人将计就计,想让陌孤寒“亲身试毒”引出那人的计谋向着太后细细讲述了。
“原本绣线里的确是有毒的,此事只有投毒之人心知肚明。若是揭发出来,其一可以栽赃给月华,其二可以领功请赏,我们已经等了许多日了。”
太后听了陌孤寒的话那也是一身冷汗,扭过脸去先问月华:“你的身子有没有事?太医怎么说的?”
月华摇摇头:“多谢母后关心,月华发现得早,身子无恙。”
太后这才开始思虑此事,慢慢就将目光转向了泠妃与石蕴海。
泠妃的脑子转动得稍微慢一些,此时也恍然明白过来,原来皇上怪罪自己,并非是因为自己诬告皇后,而是自己正好撞在了刀口上!
绣线有毒的秘密别人都不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自己一言道破,而且直接指证皇后,别人不怀疑才怪。
她惊慌失措地摇摇头:“皇姑母,你应该也不会是怀疑泠儿吧?泠儿适才所言句句是实,泠儿若是知道此事,怎么可能过了这么多天,见到皇上龙体欠安,方才揭发出来?”
太后失望地摇摇头:“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你让哀家如何相信你?”
“石太医可以证明啊!”
陌孤寒一声冷笑:“石太医?石太医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他适才所言的供词都前后矛盾,一会儿说是无意觉察周远鬼鬼祟祟出了太医院方才跟踪上去,一会儿又说早就见到周远与玉书私相授受,简直一派胡言!如今皇后与清秋宫里的人都能证明玉书一直守在清秋宫,寸步不离地伺候皇后,石蕴海,你如何证明自己?”
石蕴海整个人都已经懵了,没想到事情竟然牵扯这么多,磕磕巴巴地道:“那,那跟周远幽会的那个女子就不是玉书,当时天色昏暗,小人看不清容貌。”
“看不清容貌,就胡乱攀扯?你的话能信?”
石蕴海瞬间面如土色:“小人也是赤胆忠心,被别人利用了,恳请皇上明察。”
太后将信将疑地看一眼泠妃,又看看石蕴海:“皇上,此事皆因这个奴才而起,是他在泠儿跟前胡乱撺掇,才闹了今日这误会。就依你的意思,大刑伺候,看他招还是不招?”
陌孤寒淡然地挥挥手,荣祥立即会意,唤人进来就将石蕴海不由分说地拖了出去。
外面传来石蕴海一声惨叫,犹如被捅了一刀子的猪的嚎叫,整个乾清宫好像都相跟着颤了一颤。
泠妃已经是六神无主,面色苍白,一身的冷汗。
陌孤寒斜睨她一眼:“泠妃看起来很紧张,你怕什么?”
一句话骇得泠妃身子一颤,几乎就瘫软下去。她磕磕巴巴道:“妾身觉得这石蕴海罪有应得,应该立即正法,以儆效尤。”
“是吗?”陌孤寒微微挑眉:“石蕴海一个奴才而已,若是没有人指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今日朕必须要追根究底,查出幕后之人。若是直接赐死,那岂不便宜了那幕后主使?”
太后听陌孤寒这样说,望着泠妃的目光也愈加疑惑,将信将疑。
“我,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恼恨自己听他挑唆,差点陷害了皇后娘娘。”
月华隐约记得,泠妃自从自己进宫以来,向来倨傲,还从来没有这样谦卑地称呼过自己一句“皇后娘娘”,今日这般表现,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太后终于忍不住“噌”地站起身来,走到泠妃跟前:“泠儿,你跟皇姑母如实说,此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泠妃将头摇得就像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皇姑母,皇上,泠儿所言真的没有半点虚假。
“那你自己再想想,石蕴海对你谈起此事的时候,旁边可有宫人在侧,哀家寻来一问,与你对质,也知根底。”
泠妃眸中又是一抹慌乱一闪而逝:“当时,当时石太医说事情机密,所以,泠儿屏退了殿里所有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