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白与月华片刻不敢耽搁,率领侍卫直奔关鸠殿,将关鸠殿团团包围起来。而后一声令下,众人一拥而入,在怀恩寝殿里仔细搜查。
殿里宫人被聚集在院子里,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诧异地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最近宫里是多事之秋,接二连三地出事,令她们不约而同地全都有了紧张感。
贴身伺候怀恩的嬷嬷正混在人群里,眸光闪烁,满脸惊慌。见月华与褚慕白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向着自己张望过来,赶紧低垂下头,忍不住抖若筛糠。
褚慕白伸手冲着她一指:“将人抓起来。”
宫人纷纷闪开,如避蛇蝎。侍卫立即一拥而上,将那嬷嬷五花大绑了。
婆子瞬间面如死灰,也不挣扎反抗,只冲着月华哀声央求:“娘娘,宽恕则个,婆子犯了什么过错?”
月华并不答话,冷冷地盯着她,一扭头:“带到殿里审问。”
“冤枉啊,娘娘,老奴遵规守矩,可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月华一声冷哼,自顾进内寻个位置坐下,侍卫押着婆子进内,手下使力,将她一把按在地上。
婆子愈加惊恐,牙齿打颤,“咯咯”作响。
月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婆子:“闲话不说,我问你什么,你便老老实实地交代,本宫饶恕你一条性命。否则,梳刑与凌迟你选一样就好。”
婆子瞬间面色大变,她宁可自己死九次,也不愿意受一次凌迟之刑。
她冲着月华磕头如捣蒜:“婆子什么也不知道啊,娘娘,我家主子什么事也不告诉我。”
月华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本宫问的是关于你家主子的?”
婆子抬起头来:“我家主子看起来极是和气的一个人,可是婆子觉得她有些古怪,老是神神秘秘的,所以婆子认为,她肯定是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你一句话推脱得倒是干净,本宫若是没有掌握一点关于你的证据,会直接命人将你押进来吗?”
婆子低了头,磕磕巴巴道:“婆子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上次本宫来关鸠殿,兰婕妤亲自迎出来,将你留在寝殿里,你应该就是在替她毁灭罪证吧?”月华一针见血地问。
婆子的脸色又瞬间变了又变,脸都僵硬起来:“是,是兰婕妤她”
月华抬起一根手指:“我只数三下,一”
月华的“二”字还未启齿,婆子就已经浑身汗如雨下:“婆子招,婆子招供。”
月华俯下身子,微微眯了眼睛:“这就对了,你是什么人?”
婆子支吾道:“婆子在这紫禁城里已经呆了有三十年了,是这宫里的老人,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就是一时糊涂,做过两次偷偷摸摸的事情,被林公公以此相要挟,又替他暗中做过几件亏心事,上了贼船。
后来,兰主子被册封,需要人手,林公公就命婆子过来伺候。他们手里拿捏着婆子的把柄,又威逼利诱,婆子不敢不从。可是,婆子真的不是他什么喋血堂的人啊。”
月华轻嗤一声:“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喋血堂都知道。”
婆子噤若寒蝉:“原本的确是不知道的,是前些时日林公公被捉,婆子看到以后,回来禀报给兰主子知道。她当时立即变了脸色,说林公公要是泄露了机密,我们两人都没有活命的可能。所以她让我掩护她偷偷出了关鸠殿,去刺杀林公公。
婆子当时六神无主,又惊又怕,就应下了。而且,这些时日,我也一直都在关注事情的发展,悄悄打听,才知道,自己这是助纣为虐,林公公竟然是喋血堂的人。”
“还有呢?”月华继续追问:“这些时日,你家主子有没有跟宫里什么人联系?有没有可疑的行为?”
婆子思忖半晌,斩钉截铁地摇头:“没有,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在安心养伤,闭门不出,也没有与谁联络。”
“养伤?”月华忍不住蹙眉:“什么时候受了伤?”
“那日她刺杀林公公,被褚将军所伤,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就紧捂着心口,踉踉跄跄的。还来不及喘息,然后娘娘您就在外面敲门了。
她什么也顾不上,慌慌张张地换下身上的短打扮,将那衣服交给婆子,让我想办法藏好,她出去敷衍你。
那日您前脚刚走,她就吐了一大口血,昏迷了过去。婆子我也不敢叫御医,没有声张,她就这样自己养了许多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