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想到顾钰一反往日只喜欢琢磨那些胭脂水粉香露之类的东西,对于一应家务账册都肯用心钻研学习,心里就只觉得大为欣慰,因而对于张琪也从最初的冷眼旁观到如今的肯出手指点指点,对人的观感自然而然便有些改观。因而,当太夫人事无巨细问张琪的事情时,她也就乐得让太夫人高兴,一一详细解说了,盘桓了小半个时辰才辞了出去。
她这一走,太夫人便乐呵呵地攥着佛珠笑了起来,一旁的楚妈妈知道她心里高兴,递了一杯杏仁茶过去便笑道:“太夫人可是因为表小姐的事情高兴?”
“她肯用心,我当然高兴,而且她如今的身体大有好转,就是她母亲在九泉之下也必然会心怀大慰。”太夫人轻轻转着手中佛珠,又若有所思地说道,“淑妃娘娘说得对,与其硬是让老二媳妇答应这桩婚事,还不如看看瑜儿能不能让老二媳妇瞧出好来。否则我迟早要去的,倘若老二媳妇心不甘情不愿,日后婆婆媳妇有嫌隙,却是佳偶也要变成怨偶。”
“太夫人自然睿智。”楚妈妈奉承了一句,一旁的赖妈妈也凑趣地说道,“要说咱们二姑太太的干女儿都能有如今这样的前程,更何况嫡亲女儿?”
“你们别以为赵王世子妃就是那么好当的。”太夫人收起了笑脸,摇了摇头叹道,“她这样锋芒毕露,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赵王世子辈数低,她若能早些传出喜信也就罢了,若是不能,难免会有人想把手插进去。而且,等到明年宛平郡王妃进门,还不知道如何。”
彻夜未归的宛平郡王陈善睿却是在这一日午后时分方才策马回府。进门之际,他忍不住驻马先看了一眼那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三具尸体,这才轻哼了一声纵马进门。然而,他没有径直去二门,而是先去了总管夏勇见人的理事房。才一到门口,他就只见听到消息的夏勇迎了出来。跳下马的他见夏勇慌忙行礼,少不得伸出一只手把人扶了起来。
“夏总管,昨儿个晚上我去定远侯府向老侯爷讨教兵法,可今天一回来却看到外头竟然撂着三个死人,这是怎么回事?”
尽管明知道昨天那么大的事情必然传遍京城,没道理定远侯府竟然不知道,但陈善睿既然问了,夏勇自然只能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又解说了一遍。尽管陈善睿已经听说了大多数细节,可当听说陈善昭当时经过太平堤刑场,竟然顺着章晗的话做出那样呃反应,他仍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但须臾便遮掩了过去。待到听说了章晗治理内务的那一幕一幕,他一时便眼神闪烁了起来。
“想不到,大嫂昨儿个竟是这么大的气性。”陈善睿斜睨了夏勇一眼,又似笑非笑地说道,“而且,竟然连夏总管你的面子也一块下了。”
“本就是小的犯下过错,算作失察疏忽还是轻的,怪不得世子妃。”
夏勇说得谦卑,陈善睿也就没再多话,只是安慰劝解了夏勇几句,随即就上马调转马头离去。这时候,后头几个管事这才凑了上来,其中一个便满脸堆笑地对夏勇说道:“夏总管,郡王说这话,足可见是体恤您老人家的……”
“住口!”夏勇冷冷打断了他的话,随即环视了其他人一眼,声色俱厉地说,“世子妃秉公处断,更何况那三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就该乱棍打死!谁若再对此事嚼舌头,我也就顾不得大家彼此之间这么些年的交情了!”
眼见夏勇拂袖而去,几个管事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打了个哈哈就各自回各自的屋子料理事情去了。只是,所有人的心里却还免不了思量陈善睿这番态度,以及昨日章晗那番雷霆手段,以及送她从宫里回来的那位李公公和那三十顷地的封赏。
而屋子里翻着账本的章晗听说昨晚捎信回来说在定远侯府过夜的陈善睿回来了,她不禁抬起头瞥了一眼身旁正歪在榻上看书的陈善昭,这才开口对沈姑姑说道:“派个人去应天府衙说一声,让他们派几个差役,把那死尸尽快送了化人场!”
等到沈姑姑一走,陈善昭便坐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章晗说道:“恭喜世子妃,贺喜世子妃。从今往后,你在京城就是威震八方了!”
PS:昨天真心只是发牢骚……作为已经写了十本的老作者,俺当然知道某些东西不可避免,可有时候不免寒心。就和一位读者说的,俺的更新质量也好数量也罢,多年来一直都是很稳定的,七年了啊……不说这个了,再说大家烦我也烦,今日第一更,晚上还有!大章节是为了情节需要,以后还是两更为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