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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羊的笑声中气十足,震得萧晋耳膜都有点受不了了,可见老头儿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愉快。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才抹抹笑出来的眼泪,让萧晋在一旁坐下,自己也回座,长叹一声说:“五运六气针之所以能在华医界有这么大的名头、甚至被誉为‘天下第一针’都没多少反对声音的最大原因,就在于它的疗效之神速。
只要不是大病重症,一般情况下施针一次两次就可痊愈,最多也不会超过三次,然而,如此快速的疗效却是以对医者极大的身体消耗为代价的。
老头子状态最鼎盛时期,一天最多也只能施针五次,否则的话,可能两三天都休息不过来,到了现在更是不堪,之前给老张治病的样子你们都看见了,简简单单一个便秘,就让老子差点儿晕过去,要不是小萧用内息为我补充体力,估计这会儿我连笑都没力气笑了。
几十以来,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改良之法,但一直都没能想出什么有用的点子,也因此,刚刚小萧的疑问对于我而言,真真就是一记醍醐灌顶的当头棒喝啊!
说来可笑,老头子一向自诩才智不输于人,却没想到一钻牛角尖就是几十年,五运六气的概念已经被我恩师钻研到了极点,我又怎么可能从中再找出什么遗漏呢?
然而,我偏偏就在一个死胡同硬挤了几十年,从来都没有想过从外部入手、引入其它派别或华医概念,更想不到一个简简单单的五行相生原理就能够解决针法最大的问题,简直是愚蠢至极、妄称名医啊!”
“老刘,”郑怀玉闻言出声安慰道,“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确实是我华医的基础,但正因为它是最最根本的东西,也就最容易被忽略,你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也一样没想到吗?这是人之常情,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啦!
更何况,小萧的想法虽然很妙,要实现起来却也很难。
就拿老张的例子来说,按照他的方法,起始只从水对应的膀胱提气,无论之后怎么循环,都势必会对它造成极大的压力,老张年纪也不小了,肾水本就处在枯竭的边缘,如此消耗,事后肯定要吃很长一段时间的补药才行。
这样一来,你治病是轻松了,可病人看病的成本却高出了数倍,长此以往,你的医馆不被人砸了招牌才怪!”
刘青羊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非常好且有希望实现的思路。比如,如果龙朔的老元还活着,用他的‘以气运针’理论,说不定就可以在治疗时直接对病人脏腑的损耗加以补充,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嘛!”郑怀玉叹息一声,说,“那位元先生已经仙逝,你也说过妤娴并没有得到他的真传,‘以气运针’之理很可能已经断掉传承,又能上哪儿让你的问题迎刃而解?”
刘青羊一怔,脸上就露出了极度的惋惜之色,其他几位老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毕竟,华医数千年精华的传承断绝,正是所有医者心中最大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