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的意思是,只要我一直向前,达到某个高度,自然就能再见她,到时,一切疑惑,都可亲口问得答案,否则……就只是徒劳伤神而已。”
“想来也是……那种级别的……呵。”
“阿弥陀佛,小施主果然深具慧根。”了空缓缓点头,就听楚天箫长叹一声:“既如此,我只问大师一事。”
“……小施主请说。”
楚天箫露出追忆,怅惘,失落的表情:“不瞒大师,自……以来,我就一直觉得心里有什么曾经刻骨铭心的东西,忘却了……”
“所以……就是她么?”
楚天箫看着了空,迫切希望得到一个答案——说来就是因为这种感觉,他有时才会下意识地和其他女子保持一定距离,先是慕流凌,再是陆媚儿,其实都是被挡在了这堵‘墙’后……
了空闻言沉默,然后,摇摇头,却不知到底这意味着‘不是’,还是‘不知道’……
楚天箫却有所悟,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是晚辈着相了。”
“阿弥陀佛……”了空一声佛号,便将一幅地图交到了楚天箫手中,“既已明悟,小施主便去做该做之事吧。”
“是。”楚天箫一握那份地图,直觉上便知这就是从此间通往赵都的地形图,甚至,还可能有更多详尽的信息……
握着微热,似是新画的……
一时间,楚天箫满怀感激,连忙还礼,说道:“多谢大师。”
了空含笑点头,想了想,又脱下了身上外披的袈裟,递给楚天箫,说道:“外间多风雨,此物虽旧,一路,却也可为小施主遮挡些风雨……小施主若不嫌弃,就请带着这件‘佛衣百纳’,一并离开吧。”
“大师……这?”一经触碰,感受到袈裟中那隐隐透露出的,那抹不同寻常的气息……楚天箫便知此物绝对是一件宝贝,当下微微错愕道。
“无妨,只是老衲的一件旧物罢了,若是小施主嫌弃,大可随便找个荒山野岭扔了。”了空微微一笑,满是慈祥。
“……大师说笑了,既然如此,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定会好好珍惜此物。”楚天箫说着,郑重将它收好,然后再度一礼,“昨日叨扰大师了,就此告别,望大师珍重,有缘再会。”
“阿弥陀佛,此间禁制,已为老衲所开,自东村口而出,自得其路……小施主,一路走好。”了空双手合十,说道。
“多谢大师。”
楚天箫最后还礼,说了一声,便转头下山,直奔外处而去。
“嗯,算算日子……血岩他们,也该抵达赵都附近了,我,必须尽快!”
想起昨日那柔软的身子,绝世的容颜,以及蜻蜓点水落下的香吻……楚天箫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轻轻摩挲起那枚香囊。
目中,透出种种复杂的情绪,末了,渐渐化为一丝坚定……
是的,坚定。
穿越以来,他从无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坚定,渴望闯出一番事业!
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难以抑制地,微微仰头,看向上空,鬼使神差般喃喃念出一句。
“等我。”
“无论你是谁,等我!”
……
等到楚天箫离开此间后,了空方才转身,步履蹒跚地朝着帝女庙深处走去,他每走一步,面色就苍白一分,憔悴一分……走了不过数步,他猛地停下脚步,面色涨得发紫,然后,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血液……却不是红色,而是金光闪烁!
如果有识货之人在此,定可以认出这是一种极其稀有的血脉,而了空吐出这种颜色的鲜血,表明他已经伤到了自身根本!
先是强行祭出九天玄机签,窥探玄门小师叔那等存在,再与那神秘的中年男子对峙于帝女庙深处……他已是,伤上加伤!
“……凝丹,但愿你的后人不会再重复你当年的惨事……如此,也不枉我为那两个孩子,所做的一切……”
……
……
数日后。
夜,又雨。
天空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水,稠密地打在哨卡赵卒的盔甲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呸呸!轮到老子来站岗,就是这么个鬼天气,真是晦气!”一个浓眉大眼的赵卒一抹脸上雨水,抱怨了一声。
“别说了,让匠老头知道,又要拿鞭子抽你!”在他身旁,另外一个赵卒轻声说道,闻言,大眼赵卒赶忙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山丘,一看没什么人,这才松了口气,转头拍着胸脯道,“赵七你是要吓死老子?最近匠老头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一点小事也爱斤斤计较……”
“没办法,多事之秋嘛,听说前些天,罩着他的上头所在被周军破了城,兵败身亡了,他心情能好才怪了!”
“……妈的,都是那群周兵闹的!好好商谈不行啊?非要打什么仗……“
“哎……还不是咱们上头有太多张嘴要喂,漫天要价,周人又彪悍,当然不答应……“
“喂!赵七,你到底哪边的……呃?那是什么?”
最后一句还未说完,那名士卒便觉眼前一花,然后,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同伴,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上,还插着一支纯白羽箭,正在缓缓消散……
没有等他想通,他的一颗大好头颅便猛地倒飞出去,临死之际,他看着下方的无头尸体,总感觉有些熟悉……
两人,甚至都没能来得及发出一声警告,便一前一后,赴了黄泉。
临死所见,也不过是几匹白马呼啸而过……
踏踏踏!
银甲着身,策马奔腾……很快,几人杀过了那座小山丘,再收下几颗首级,转过数十里,一身风尘,甚至有些狼狈的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营地……
(4000,二合一,今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