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黎清笑得越发灿烂,道:“贾宝玉成了一等子爵,世袭罔替,就算侄儿胜了他,他也有最后一条道路可走。
二叔,您不会忘了大周律例里,贵胄特例里的最后一条吧?”
闻言,黎雨航嗤笑了一声,鄙夷道:“贵胄特例最后一条,以任何手段杀害同僚,剥夺爵位,永不叙用……要是你能把贾宝玉逼到这种份上,老夫就把你和雷七的牌位放进家族祠堂,如何?”
“那真是要多谢二叔。”
黎清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辞行,就这样去了黎府的围墙最边角处,给奴仆通行的偏僻角门。
小门内侧,雷七早就牵了两匹战马,还是他们担任小城守备的马匹,见到他来,一起上马出门。
“羽林郎将,老七,有把握吗?”
黎清驱策马匹,又是问了一句。
“有把握。”
雷七还是一贯的回答,只是这一次,却是轻轻的加了一句。
他低声说道:“有把握,不过你死我活……”
…
秋雨连绵,一直下了许多天。
天空着实是阴霾的,让得街上的人都大声抱怨,唯独是在贾府,一直是欢声笑语连绵不绝。
宝玉被打了板子,些许的伤势,也耐不住他的身子骨的强悍,没多久就能下地,更没多久,就能随意行走。
他每天读书写字,和黛玉耳鬓厮磨,直到官文进府,所有的仆役丫鬟都闹腾起来,这才结束了悠哉日子。
‘羽林郎将,驻地挂甲塔。’
官文特别简单,与以前的那种洋洋洒洒数千言,连着勉励、谢恩,各种都有的官府通文相比较,宝玉的上任官文可以说简单至极了。
但越是这般简单,宝玉却越是没法怠慢。
只能辞别了长辈,也安慰了强忍泪水的林妹妹,拍马上路。
雨一直下,赵贵宁等人都用正气护身,反倒是乐阳申得了巧,瘫子落了好,能进了白南烟的紫纱香车。
当然,他进去的时候宝玉也躲不过,白南烟拿了避嫌当作借口,把他也给抓进去了。
于是月余路程,那叫一个尴尬中的香艳;
于是月余路程,乐阳申被丢出车厢,和小石头一起驾车了好多次,宝玉也好些次伸出脑袋,又被人扯了回去。
哦,不要想歪,宝玉只是被白南烟逼着练琴而已。
但是宝玉的琴艺天赋,真个让白南烟无可奈何,到了最后,就只教给赵贵宁等人练习琴艺了。
如此,赵贵宁等人的琴艺越发精湛,也越发接近瓶颈,让他们苦恼不已……
…
宝玉在天狼城逗留了几天,采购了很多物质,银钱算是充足,自然要准备的更加充足一点。
家具生意带来了四万两银子的快钱,贾政又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万两给他,加起来五万两。
宝玉给赵贵宁等人买了三千两的流云琴,又采购了很多吃食,雇了大船装载。
美酒、大肉自然缺少不得,那些瓜果蔬菜,也挑拣了好些可口的带着。
所以到了挂甲塔,那叫一个火热纷腾。
乐阳申到处热闹了一圈,回来扯了扯宝玉的黑狐大氅,笑道:“八千铁槊战兵,个个都是肩膀上能跑马的好汉!宝二爷,咱们从文官转成武职,绝对不亏!”
“当然不亏。”
宝玉笑了一句,在这种事情上,他一点都不觉得担心。
把他们百多人分到一个地方,怎么想都知道是陛下用了力气。
而且从上往下,包括那个阴郁男子、三皇子水溶,甚至连陈长弓都得费了周折。
不然的话,一口气调走整个挂甲塔的文武官员,还让士兵的怨气不大,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他把酒肉分发下去,让铁槊战兵轮值享乐,就和乐阳申、赵贵宁、百里鸣一起,研究挂甲塔的官员名册。
入品的官员不用多看,百多个举人,已经囊括了所有挂甲塔的官员。
倒是那些什长、伍长,让他分外留意。
挂甲塔都是铁槊战兵,修习军阵里的铁槊真气,这种大开大合的兵器,主要涨的就是力气。
力达千斤,实力超过小妖的就是伍长,掌管五名战兵;
力达一千五百斤,可以真气外放,能够与大妖对战的就是什长,掌管两名伍长,十名战兵;
剩下的就是他们这些入了品级的官员,全都是举人,实力更加强劲。
但是有一点,包括挂甲塔在内的蛮荒营地里,羽林郎将起码有四胆举人,或者四血老妖的实力,他只是个新晋举人,实力差了不少。
宝玉把名册放到一旁,轻声道:“五里坨、浑河、兰若寺和挂甲塔……
咱们的辖区包括附近的暖煤大窟、冰林城,以及以前没接触过的六个蛮夷部族,再往北就是中立蛮夷,想要军功,就得把中立的蛮夷部族争取过来。”
“很难,”
乐阳申也在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