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过那个白马家族,被辛家打压得很是厉害,而且,还只是辛家的主房一脉出手。
可是,如今……
十三娘苦笑了一声,递了一个帕子给后面的奠基进士:“你去,把帕子给沉进水中的那人,就说真个顶不住了,就来找我十三娘。”
“这……”
奠基进士吓了一跳,刚想开口,突然的,刚刚绽放的晨曦黯淡了下去。
不只如此,天空也起了无数的繁星,还有东风吹拂,还有花香满路,还有凤箫声动,还有玉壶光转,是各种各种唯美的异象纷呈。
而带来这一切的,是一阵爽朗而饱含深情的吟哦声……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随着深情而悠远的吟哦声,晨曦变成了夜,无数的花瓣落下,铺了一条香润的路;
随着吟哦声,星辰在坠落,极为美妙瑰美,两边的柳树都亮起微光,带着光芒摇曳舞蹈;
随着吟哦的声音逐渐靠近,桥下走来一人,宽袍大袖,极为深情的注视着十三娘还带着红润的脸。
而且,这人明显误会了脸颊红润的涵义……
…
噗!
宝玉在用茶水漱口,听到吟哦声,猛的喷了刚刚从水里浮起的西门雪一脸。
西门雪特别委屈,盯了宝玉一次,气呼呼的往旁边去了……
“抱歉,对不住。”
宝玉随口道了歉,带人往吟哦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宽袍大袖,一脸不羁的年轻文人。
辛弃疾,如今,看起来是二十余岁的模样……
宝玉没见过辛弃疾,但是能吟哦出《青玉案元夕》的,肯定是辛弃疾无疑了。他看见辛弃疾满脸深情的注视花桥上的女子,再看那女子的脸,立马……
“西门兄,咱们,有麻烦了。”
“什么狗屁麻烦?敢和某西门抢女人,某西门灭了那小子!”
西门雪也认出了十三娘,而且,他现在把十三娘视作禁脔,除非把十三娘娶回家,不然,他一辈子洗刷不了被嫖了的污点!
只是……
那小子的文采,好像不低呐?
这边宝玉是满脸纠结,西门雪则是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各种坏心眼子要变成漆黑的泉水熥出来一样。
薛道衡、步常仃、李秋水还有燕赤霞这两个道士,则是满脸的同仇敌忾,真个闹起来,他们肯定要帮西门雪的……
宝玉觉得自己也会一样,就是觉得有点牙疼。
而且,他现在很希望辛弃疾就此罢手,最起码,别把《青玉案元夕》书写出来才行……
他们融入人群,就好像那些清倌人、娼妓,还有来玩‘雅事’的文人一样要看热闹,周围全是文人的叫好声……
“不愧是辛弃疾,有了婚约还是如此风流!”
“你懂什么?那个是崔家十三娘,是辛兄婚约的正主!”
“原来如此,厉害啊,在这八千里秦淮,那个……”
听到这些文人的笑闹,宝玉等人不自觉的看向了西门雪,而西门雪,讪讪的笑了好多次。
婚约?正主?
可是这个正主,昨天的一整夜都在他的身子底下,或者……上面?
西门雪用一种带着九分挑衅,只有一分歉意的眼神看辛弃疾,只见辛弃疾吟哦不断,进士的威能把诗词的异象用到了妙到毫巅。
他去揽十三娘,可是,十三娘却倒退了一步,冲他吃吃的笑。
“就在昨夜,奴家上了素白花舫,辛家辛哥儿,这婚约,还是作废了吧?”
闻言,辛弃疾咔嚓捏碎了桥栏,在周围无数的古怪、呆滞的眼神里,竟然不怒,而是哀哀的道:“你怨我?”
“奴家不敢。”
十三娘摇头道:“一来奴家从未钟情于你,二来奴家更不想钟情一个要做跨世天骄的人物。
辛哥儿,你已经名满一郡,将来做咱们南宁国的三元骄子需要几年?
做了三元骄子,再和另外两国的三元骄子争锋,要做跨世天骄,又需要几年?
奴家不想守活寡,干脆去素白花舫风流了一场。”
“干嘛要作践自己?”
辛弃疾更心疼了。
可是……
“作践?”
十三娘笑得娇美,也笑得畅快:“你们男儿上花舫是风流,我们女儿上花舫就是作践了?辛弃疾,你给老娘滚蛋,滚个远远的……
混账东西,你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是留恋花舫的,老娘说白了,打心眼里看不上你!”
呃~~~
呃呃~~~~
呃呃呃呃~~~~~
晕了,满脸冷汗。
不只是辛弃疾的脸色苍白,就连周围的文人骚客、清倌娼妓,连宝玉这个‘享受’过女权主义的都被吓了一个大跳。
这个崔家十三娘,彪悍呐……
西门雪也愣了半晌,突然低下头,嗬嗬的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薛道衡在后面问。
“没什么,就是……”
西门雪的双眼乍放精光,洋洋自得,要开心到眼睛冒火:“好啊!这个十三娘就是某西门的正妻了!除了她,哪个女子配得上某西门?”
厉害,
宝玉冲着西门雪竖起拇指,又松了一口气。
虽然出人预料,但是这样下去,辛弃疾应该,或许,大概,不会书写文章了吧?
这青玉案元夕……
…
…
ps:按照文献讲,青玉案元夕不是写的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