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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菲这几天有些闷闷不乐。她怀揣着可怜兮兮的小心思,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可是大人好像是个榆木疙瘩,始终没有意识到,柳大小姐想要让他明白,再过两天就是她十九岁生日了。
天哪,十九岁了,都是老姑娘了,还没有许配人家,在柳县已经满城闲话了。
但是大人最近太忙了,他心不在焉,柳成菲虽然觉得委屈,可也不能责怪他。
她今天做了一顿爱心满满的丹食,可宋征吃了却闷闷不乐,她很费解这是为什么,只以为他是因为案子紧张不顺利心情不好。
她从衙门里回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却是吃了一惊: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一条车龙。各种高级马车,高头大马,车下跟随小厮和护卫,主人家一看就身份不俗。
但是这几十辆马车却很规矩的排队等在自己家门口。她疑惑不已:这是怎么了?
这条巷子里只有她一家,她这次多留个心眼,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正门,从一扇不起眼的侧门回到了家中。
“小姐,您可回来了,外面都是求见您的,礼单在这里,要为您贺寿。”老管家也有些焦头烂额,他其实也很纳闷,一位十九岁的花季少女,为什么要被“贺寿”。
柳成菲意外的眼睛一瞪,旋即有些小小的恼火。
自己想要引起注意的人不搭理,不想理会的人却凑上来一堆。她毕竟是做过县令的人,马上就明白了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宋征回京之后闭门谢客,那些人只好拐弯抹角,把礼送到了自己这里来。
所以,荒唐的朝廷命官为一位十九岁的少女“贺寿”的事情就出现了。
这印证了一点,整个京师都以为,自己是宋大人的枕边人。
可惜不是啊……
她暗中一叹,正要开口说话,门房的老伯冲进来:“小姐,又来了十几辆马车,您快给个注意吧,已经堵到街上去了,周围的邻居有意见。”
柳成菲无奈的摆摆手:“都回绝了吧,礼物不能要,感谢他们的好意,让他们请回吧。”
“是。”
……
太后行走在御花园中,身边有黄天立圣教老祖伪装的老太监,装出了尖声细气道:“太后不知道那宋征如今在京师中是何等的气焰,他一个连名分都没有小妾过生日,居然有几十位朝廷大员在她家门前排队等着送礼。
嘿嘿,这小妾也是个不知深浅的人,竟然还嫌礼物轻了,经所有人都赶走了。那些没出息的官员们,又乖乖的将礼物翻倍,今天又送了过去。”
他假装搀扶了太后一下,趁机说道:“您就这样看着咱们圣教的大仇人在京师中快意纵横?”
太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老祖一个哆嗦赶忙低下头:“属下别无他意,更不敢在您面前挑唆什么,只是实在看不惯了……”
“下不为例。”太后声音听起来平淡,只有已经成就了阴神的强者,才能够从其中感受到一股仿佛来自幽冥深处的深寒。
她往前走去,巅峰老祖擦了冷汗赶忙跟上去,心中暗骂自己,不管她是男是女,她都是镇国强者!
“让教中的弟子们安心,”太后边走边说,脚步沉稳,声音平缓,有着镇国强者的自信:“宋征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老祖大喜过望,轰然跪倒叩首:“太后圣明!”
……
黄远河手中捏着一份这几天给柳成菲送礼的所有官员的名单,扫了一眼丢在了一边,他的身份不是单纯的修士,他是朝廷最大的官员。
他不会像黄天立圣教的老祖那样,看到一群三品、四品的高官堵在柳成菲门口送礼,就觉得宋征势大,急忙去太后那里哀求。
他知道在朝廷里,官位的高低并不完全代表着分量。
这些都是墙头草,空有高位却没有实权的一些官员,他们想要走柳成菲的路子,是抱着万一的侥幸,想要攀上宋征,然后换一个有实权的位置罢了。
朝廷里真正的那些实权派,要么早已经有了阵营,不会因为一场争斗的胜负而改变立场,要么就是从来都是中立,不参与这种争斗——这种人更加坚定,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向宋征靠过去。
太后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并不打算提前告诉宋征。
宋征之前曾有过一个猜测,塞北缇营会不会是黄远河给自己的一个考验,塞北缇营并不是,这一次太后的反击才是。
……
第二日朝议,太后门下有官员出列,上奏这一次的塞北缇营叛乱事件,显示了朝廷职权部门之前的混乱,肃卫和龙仪卫划分不明。
于是一群人跟着涌了上去,提出了各种划分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