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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无爪牙,便如狸猫一般,而没有了鬼剑以及石中剑的我,所凭的,也不过一面驱邪开光铜镜,一双恶魔巫手,本命金蚕蛊以及当年洞庭湖中那黑龙给我留下的龙纹而已,至于阴阳鱼气旋以及那诸多法门,也都只是固本培元之物,与这等凶兽相搏起来,却也占不得什么上风。
这便是为何古人会穷尽一生的气力来锻造一把神兵利器的缘故,也是为何剑客会将手中之剑,当做比老婆还要亲密的存在在养,日夜不离身,皆是因为很多时候,一把锋利而有灵性的武器,能够斩去许多麻烦。
而此刻的我则最是麻烦,这头长着三个头颅的畜生拥有着庞大的体型,而在这里面则蕴含着与之匹配的恐怖力量,于此同时,它拥有着熊的力量,狼的凶残以及人类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它在这阴阳交界的地方司职已久,对这儿的法则早已熟悉,这样的家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魔怪,所以我才称呼它为神君。
何为神君?这东西大约都是草头出身,然后被招安落了个正规的名分,打个比方说,就如同《西游记》里面观音姐姐家的熊,太上老君家的青牛,又或者说得现实一点,杂毛小道这半年来一直带着的小黑狗阿普陀,也是一般,它们不但自身的实力强大无比,更重要的是,后台够硬。
通常来说,类似这种家伙,都是打完了小的,又来了老的,而且通过先前那个纸糊的白脸郎君,便可以晓得此间的人物并非寻常。
这家伙浑身皆有护体罡气,无孔不入的肥虫子在外间游弋许久,也只能将打扫一些它身上长出的毒蛇,入不得里间,而在它满地翻滚、地动山摇之后,我也近不得身,只有由肥虫子前那东西面前不断吸引注意,而我则在这方寸之间不断地奔逃,免得被这庞大的重量给死死压在身下。
这是一个十分难熬的过程,它并非刚才那个白脸儿郎君一般好弄,我也是战得十分辛苦,好几次就要给它扑倒在地,一口吃了去,即便是使尽全力,也仅仅只能够勉力维持。
好在本来因为我的拖延而跑出很远的那个疯癫老道士却有突然折返回来,这个老家伙脑袋虽然有些不灵光,但是身手却着实了得,他竟然能够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双手凌空画符,生出淡淡的阳刚雷意,将这三头魔怪的力量给限制在了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而我也不断地使用那人妻镜灵,蓝光耀体,不过也仅仅只是能迟滞一下对方,而不能如同当日林子里的牛头一般,将对方给固化,动弹不得。
实力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这头畜牲仿佛是从神话时代而来的魔怪,而源自于末法时代的我与无尘道长,即便此刻的实力已然远远超出同一辈人的水平,但是在这样的家伙面前,终究还是力有不逮,终于在一次失手中,我被那巨象一般庞大的家伙扑中,那厚实的爪子死死压在我的胸膛之上,而前来救援的无尘真人则被它尾鞭一甩,直接飞出了百米开外。
将我给制服了之后,气喘吁吁的我抬头看去,瞧见左边那只熊头已经完全石化,而脖子上面有黑气包裹,使得那效能并没有蔓延全身,那只狼头低下来,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舔我的脸。
这一舔,我便是一脸的血。
也不多,就那么三两下,我浑身上下便没有一处好肉,整个人仿佛被活活剥了一层皮一般,于此同时,那狼头的涎液呈现黑色,腥臭无比,上面裹着剧毒,与我的鲜血交融在一起,立刻滚滚生烟,而我的皮肉也是一阵滚冒,发烫发焦,仿佛把我放在火上烤炙一般,这痛苦,简直就不是人所能够忍受的。
瞧见我强忍着疼痛不出声,那牙包谷都咬得喀喀作响,牙齿欲碎,那狼头方才起开,而中间的美女头颅带着胜利者特有的微笑,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假吧?”
这女人极致漂亮,倘若撇开那满头张扬的蛇发不谈,她的美丽程度足以堪比小黑天、蚩丽妹这种人世间不可能存在的绝色,然而此刻在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恐怖。
物极必反,月盈则缺,丑陋的极致是美丽,而美丽的极致也有可能相反,我死死盯着这头守在阴阳界边的魔怪,并没有半点儿臣服,而是一字一句地说道:“神君,你存于世的时间,或许可能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在你的生命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乐子,然而对于我来说,任何阻挡我与自己最珍惜的那些人见面重逢的家伙,都是不可原谅的。所以你放了我,我会感激你,而如果你想要将我永远地留在这里,那么我告诉你,我的怒火,将是你从此以后不可抹去的恐怖回忆!”
面对着我的威胁,这三头魔怪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哈哈大笑,此刻的它已经驱使着黑气,将熊头给重新复原,而那美女则露齿一笑,挑衅地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让我怎样记得你?”
我冷冷地笑着,默默地观摩着心头那突然浮现出了两个符文。
这两个符文它其实一直都存在于我的手掌之上,只不过被我用龙纹做了掩盖,它们的名字,一个叫做“毁灭”,一个叫做“希望”。
它们仅仅只是两个简单的符文,然而在此时此刻,在我的眼中,它们却是那么的复杂纷呈,里面的每一道勾勒和图形,都仿佛蕴含着许许多多的规则和大道,而在此之下,又仿佛有着无数的基层运算公式在将其作为支撑,濒临死亡和被人欺辱的愤怒在我的心中发酵,它们是最好的催化剂,全部都给导入了“毁灭”的那个符文之中,而那简单的一个符文,仿佛却是那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将有着令人惊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