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金玲玲说完后,庞劲东问:“只有这些?”
金玲玲无奈的肯定:“只有这些……”
庞劲东叹了一口气,说:“问題不但沒解决,反而引來更多的问題……”
“那么多的人诈骗、贪污了几百上千万,然后逃到国外去,全都抓不回來。这么一个小案子,更别指望能引渡犯罪嫌疑人了。”今天的金玲玲,说起话來就像是公事公办一样,感觉上完全不像过去那样轻松随意,
“这么说,这个案子只能不了了之了……”
金玲玲接着说道:“留下悬念一大堆。”
庞劲东笑了笑,说:“这倒未必。”
“哦?”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有人太恨我,所以……”
金玲玲知道接下來的话是什么,打断了庞劲东:“准确的说,是有人恨我们家,才想要给我们家找你这么一个女婿作为报复……”
庞劲东急忙“谦虚”道:“不,不,不,应该是恨我才对……”
“明明是恨我……”
两个人斗了一会嘴,笑了一阵,气氛才轻松起來。
庞劲东说:“我相信,在不久的未來,这件事情的真实内容就会暴露出來。”
金玲玲默然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希望如此……”
庞劲东小心翼翼的问:“你的父亲,昨晚是怎么出现的?”
“那个人给我们打过电话之后,又把电话打给我了父亲……”
因为昨天的一些事情,再次提起难免会让两个人尴尬,所以金玲玲想要找到更好的表述方法,结果把话说得吞吞吐吐,用了许久,才让庞劲东知道了一个大概。
那个人当时告诉金啸,金玲玲和男朋友在宾馆开房,还给出了具体地址,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接到这个电话之后,金啸刚开始几乎气炸了肺。虽然现在的社会,年轻男女在很时候,已经不把贞操看得很重要。但是军人出身金啸却相当的保守,根本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他自问平日里家教极严,金玲玲如果真这样轻浮,说明他做为一个父亲是彻底失败的。
等到冷静下來,金啸转念一想,根据对自己女儿的了解,断定金玲玲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当了多年警察所形成的直觉,立即告诉他这件事情里有诈。因此金啸在赶往宾馆的时候,带上了几个得力的属下,以防出现不测。
进房间之前,因为不知道里面情况到底如何,所以金啸留了个心眼,让其他人守在外面,自己先走了进去。
在踢开房门的一霎那,金啸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坚信唯物主义的他。竟然开始祈祷上苍,不要被自己撞见女儿赤身裸体的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尽管事情留下了一个谜团,金玲玲的表现毕竟沒有让金啸失望,金啸的心因此落回到了原位。但是另外一方面,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平日里忙于事业的他,竟然破天荒的开始关心起金玲玲的感情问題。
那份被金玲玲深藏在心底的很微妙的感情,在金啸的关注和吕菁的忽视之下,开始变得复杂起來。如同一座复苏的海底火山,虽然海面仍然风平浪静,但是下面的岩浆却已经沸腾。
金玲玲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的手当时搭在我的身上,我爸爸一定会一枪崩了你…”
对于金玲玲的这个玩笑,庞劲东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做出太多的反应。因为庞劲东正在考虑用何种方式,向金玲玲提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題。最后,庞劲东实在找不到委婉的方式,索性直接了当问了出來:“你的爷爷是什么职务?”
“中央军委委员……”金玲玲犹豫片刻,才回答了这个问題,然后立即追问:“你问这个干嘛?”
“沒什么,随便问问……”庞劲东干笑两声,解释说:“我认为应该关心一下自己未婚妻的家庭背景。”
“神经病……”金玲玲低低的骂了一声,如果庞劲东在她身旁,就会发现她的俏脸变得红彤彤的。
刚刚挂断了金玲玲的电话,风间雅晴过來告诉庞劲东:“门外有个人找你。”
“谁?”
“他说自己叫陈飞鹏。”
庞劲东正心烦意乱,根本沒有心情接待一个陌生人,不耐烦的摆摆手,说:“我不认识他,让他走…”
风间雅晴转身就要出去回话,突然想起自己还沒有完全转述,于是补充说:“他让我告诉你,他的父亲是土地局的陈局长。”
“嗯?”庞劲东刚刚点燃一支烟,听到风间雅晴说的最后三个字,立即就愣住了。香烟在手指间燃烧,淡蓝色的烟雾缭绕升起,掩盖了庞劲东茫然的眼神。
过了一会,庞劲东掐灭烟蒂,吩咐风间雅晴:“让他进來吧…”
陈飞鹏是个很帅气的小男孩,身材不太高,看起來大约十六七岁。在他的身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陈局长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样子看起來很狼狈,充满稚气的脸蛋上还挂有泪痕。
庞劲东打量了一下陈飞鹏,顿时就沒什么好感。
从小到大,庞劲东都认为男人应该坚强,无论遇到怎样的挫折,都要昂首挺胸的面对生活。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再加上一副垂头丧气的嘴脸,就如陈飞鹏眼下这幅德行,庞劲东通常会劝他早点去死。
但是,想起自己对陈局长做过的一切,庞劲东心里就如同打翻五味瓶一般,同时对这个小男孩萌生了一种恻隐之心。
庞劲东问:“你有什么事?”
“叔叔……”陈飞鹏“噗通”一声跪在庞劲东面前,哀求道:“把黑皮手册交给我吧……”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