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完全让疤哥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听到这个问題之后,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对方的这一笑,让疤哥隐隐的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对方收住笑声,告诉疤哥:“如果你不來,林佩雯倒是不会如何,只是你的女儿就悬了…”
“你说什么?”疤哥两眼立即变得通红,几乎是狂吼着问出这个问題。
对方“啧啧”两声,笑着说:“你怎么听不懂中国话呢,那么我就明白告诉你,你的女儿在我们的手里…如果你不拿钱來换,嘿嘿……”
“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
对疤哥这种怒号出的威胁,对方显得毫不在意,用同样高亢的声音打断了说:“虽然你的女儿才十五岁,不过皮白柔嫩的,也真是个美人坯子。这年头很多人都好幼齿,我就拿來犒劳自己手下的弟兄了……”
“你……”尽管疤哥睚眦欲裂,但却也无可奈何。理智告诉他,如果对方真的掌握着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万万不能予以激怒。极力冷静了一下,疤哥用平静的口气问:“你们真的绑架了我的女儿?”
对方用來解答疤哥这个疑问的,是他的女儿全部详细资料,甚至包括身高体重、学校的地点、每天上学放学的时间。
对方问:“还有疑问吗?”
疤哥一屁股坐到地上,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來话。
几年前,疤哥和妻子离了婚,独力抚养女儿。疤哥对这个宝贝疙瘩极为宠溺,视若珍宝,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上怕飞了。
往常的时候,她无论去哪里,疤哥都要派一两个手下护送。这一次却因为眼前的事情而把人手全都抽调开,却沒有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过了半晌,疤哥磕磕巴巴的说:“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别碰我女儿……”刚才的狂怒此时已经变成了恐惧,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不断加速跳动。女儿的性命比那几个手下重要得多,他可以放弃全部财产,只求自己的女儿平安。
“你大可以放心,我们只是图财。只要你肯配合,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
疤哥颤声问道:“我到哪找你们?”
“今天晚上七点,和平医院住院处三楼的高四病房。”
疤哥奇怪的问:“怎么去那个地方?”
“少问为什么对你有好处…”
“好吧…”疤哥无奈的点了点头。
“记住,不能从正门进去,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要从外面的楼墙爬进來。”
“什么?”疤哥被这个古怪的要求弄愣了。
“不愿意就算喽…”对方说罢,得意的笑了几声。
“我愿意…我愿意…”疤哥赶忙答应道。
“别太勉强了…”
“不勉强…不勉强…”顿了顿,疤哥问:“可是高四病房是哪一间?从外面爬进去,被人发现怎么办?”
“等一下,我会用彩信把那个地方的草图发给你,里面标注出了高四病房的具体位置。那间病房只有一间向南开的窗子,窗下是一片荒地,很少有人经过。一般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不过你要是不小心的话,倒也是很难说,这就看你是不是关心自己的女儿了。”
“我爬不上去怎么办?”
“我已经勘察过,利用外面的排雨管和空调压缩机,可以很容易的爬上去。”顿了顿,对方补充说:“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情必须做到,第一、接收到彩信之后就立即毁掉手机;第二、离你现在的地方不远,停着一辆红色捷达车,钥匙就在车里,你开那辆车來。”
疤哥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一个字:“好…”
“到时候不见不散,记得把钱带上…”
疤哥哀求着说:“你要保证我女儿的安全…”
“你的女儿是否安全,完全取决于你。如果你想搞什么花样,或者做不到这些要求,那么我就只有对不起你了。”
“好…但是你给我记住,如果我的女儿掉一根头发,除了把你找出來杀掉之外,我这辈子就不再干别的事…”
对方笑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疤哥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线希望……或许对方只是在诈自己。
尽管明知不可能,但是疤哥仍然立即给女儿的手机和家里的佣人打去了电话。让他彻底绝望的是,女儿的手机竟然是刚刚那个古怪的声音接起的,问了一句:“想女儿了吗?”就立即挂断了电话。而家里的佣人则告诉疤哥,女儿自从早晨出门之后,就再沒见到回來。
“我女儿要是出了事,你就给他陪葬…”疤哥恶狠狠地警告佣人,然后挂断了电话。
对方的彩信刚好在这个时候到了,疤哥仔细的看了看,牢牢记下之后,把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快步夺门而出,找到了那辆红色的捷达车。
疤哥坐到车里之后,发现钥匙果然插在上面。已经丧失了一切希望的他,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慢慢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从沒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时间原來是如此的难熬,为了尽快到约定的时间,他甚至想要把手表的指针拨动几圈,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让自己可以马上见到女儿。
如果换作是普通人,此时可能已经吓懵了,而疤哥毕竟是社会上混了许多年的人,大脑一刻不停的在飞速思索着。
事实上,疤哥并不愿意乖乖的付钱,但是他现在除了自己再沒有可以调用的人手。亲信已经死光了,匆忙召集其他的小弟又难免会走漏风声。在绑匪到底是什么人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切都要以谨慎为上。尤其是对方这样了解自己,当中可能有自己身边的人。一想到这一点,疤哥就打了一个冷战。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