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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缓缓的说:“信息技术在当今时代的高速发展,可以让任何人及时掌握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着的任何事。新世纪金融在M国破产的消息,Z国的公民可不是一无所知。你认为一家在国外混不下去的金融机构,到了国内会有多大的认同度?”
“这个……我还沒想过……”庞劲东刚开始被问懵了,但是转念一想就知道,沈昊肯定早已有了计划:“干爸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告诉我吧…”
“不愧是我的干儿子,知道我早有想法…”
“看來我还是考虑不周,需要和干爸多学学…”
沈昊笑了笑,简单干脆的回答:“让新世纪金融入股国有银行…”
同一时间。
“节哀顺变…”卡尔先生拍了拍帕克小姐的肩膀,语气极尽安慰。只是当帕克小姐的目光瞟过來的时候,他竟然从中找不到一点悲伤。
“谢谢你…”帕克小姐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算作是对卡尔先生的安慰表示感谢。
帕克小姐逃离红岩谷基地之后,立即回到了中心,然而等待她的却不是关怀,而是一个噩耗……父亲死于心脏病。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帕克小姐沒有表现出一点难过的样子,十分平静的参加了自己父亲的葬礼。穿着一身黑衣的她,在父亲的棺木上放下一束白花,便悄然转身离去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卡尔先生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但是如果不这样说,就无法引出接下來真正重要的话:“但是如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够整理好情绪,迅速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卡尔先生是中心三巨头中的另一位,与帕克先生并列。他还算是年轻,大概不比庞劲东大几岁,论资历更无法与其他两位巨头相比。因此他能够爬到这个位子上,让很多人感到不解。
他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无论对谁都彬彬有礼,只有对他有一定了解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心机有多么的阴沉,性格有多么的狠毒。
事实上,卡尔先生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中心了,某种程度上來说,还是庞劲东的前辈。他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十分的出色,十四岁的时候就可以独立执行中心的计划。
庞劲东在中心的那两年,与卡尔先生的接触很多,但是却不知道正是这个人策划了关于自己的一切。
帕克小姐则是通过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从父亲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却沒有说出來,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我不知道自己原來对中心这么重要…”看着卡尔先生关切的表情,帕克小姐感到阵阵作呕。但是她不想得罪卡尔先生,至少在眼下还沒有这个必要。
“你父亲的死是中心的一大损失,中心不能再失去你。”
帕克小姐终于有些无法忍受这种虚伪,嘲讽道:“请恕我直言,中心现在的损失已经不小了。红岩谷的战斗丢掉了多数精锐力量,现在整个中心几乎就是一个空壳,除了那些只能把屁股放到椅子上的文职人员,已经沒有可以真正办事的人。”
“我知道你有足够的理由感到不满…”卡尔先生耸耸肩膀,显得有些难过地说:“这都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策划了这次袭击,就不会有这样大的损失。”
见卡尔先生大方的承担了责任,帕克小姐也缓和了口气,做出了自我检讨:“我是行动的直接负责人,应该由我负责…”
“应该说,我们都沒有想到,庞劲东已经具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卡尔先生顺水推舟,不去探讨谁的责任更大,而是鼓励帕克小姐:“暂时的困难一定会过去的,中心的力量将会重新积累起來……”
卡尔先生的话沒有说完,帕克小姐替他接着说了下去:“只要能够把伯纳德的那笔钱弄到手,对吗?”
“是的…”卡尔先生坦然承认了,甚至补充了一句:“只要有钱,就有一切…”
帕克小姐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卡尔先生,尽量不让语气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为了这笔钱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你认为这值得吗?”
卡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或许我们彼此的观念不同吧…”
帕克小姐看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而且这笔钱就算弄到手,也不可能属于中心…”
“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既然中情局可以利用我们,我们同样可以利用中情局。至于最终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看钱到底落在了谁的手里。就如同你和我去做同一件事,如果我先达到了目的,有理由把胜利转让给你吗?”
帕克小姐不禁愣住了,虽然知道中情局扶持中心的目的只是为了钱,双方早晚要决裂,但是她却沒有想到,卡尔竟然如此直言不讳。
见帕克小姐不再说话,卡尔先生淡然一笑:“总之,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卡尔先生转身离去之后,两行热泪从帕克小姐的眼中滑落,敲打在面颊上,竟是那样的滚烫,加重了帕克小姐心中的悲伤。
尽管父亲总是那样的忙碌,尽管从小到大很少能够见到他的身影,尽管在这冰冷的环境里,亲情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寒霜,但是蕴藏于血液之中那种割不断的纽带,仍然让帕克小姐感到了无比的悲痛。
虽然她在别人面前不愿意表现出來,但是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再也无法抑制了。
处理好中心的事务之后,帕克小姐驱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中心的气氛变得越发压抑,每一个人都惶惶如末日來临,却又不敢表达出來,只是带着紧张的神情,不管见到什么人都不愿意多说话。
能够离开这种环境,哪怕只是暂时的,多少让帕克小姐的精神放松了一些。
然而此时对于帕克小姐來说,家也不是一个安乐窝。这不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也不是因为这里总是缺乏生气,而是因为她在开门的时候,发现有人來过,或许是还沒有走。
帕克小姐立即从腰中拔出了枪,警惕的注视着屋子里面的动静,摸索着在门旁找到了灯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