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甘心的放下手,跟到了谢公的身后,庞劲东立即侧身让开路,让对方一行人先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黛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庞劲东!”
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的门是挨着的,陈黛蓉此时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正快步向庞劲东走过来。
听到陈黛蓉的这声叫喊,刚才要动手的那个男人立即转身,盯着庞劲东一个劲的打量,然后惊讶的问:“你叫庞劲东?”
“我……”庞劲东希望装作一个普通人过平静的生活,最担心的就是遇到知道自己底细的人。
听到这个男人的问话,庞劲东灵机一动,借用了那个鸭子的名字:“你们听错了,我不叫庞劲东,我叫彭劲东!”
“撒谎!”陈黛蓉看都不看那些人,径直来到庞劲东的身旁,惊讶的问:“你不是告诉我你叫庞劲东吗?!怎么这会儿变成彭劲东了?你到底是姓庞还是姓彭?”
庞劲东没有回答陈黛蓉,而是仔细打量起了那个男人,想从对方的表情里发现些什么。
然而让庞劲东感到失望的是,那个男人只是紧锁眉头看着庞劲东,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动作。
谢公回过头来看着庞劲东,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庞劲东……是个好名字……好名字,呵呵……”
这一行人没有再和庞劲东说话,一边互相之间闲聊着,一边向别处走开了。
一头雾水的陈黛蓉站在那里,看看这行人,又看看庞劲东,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庞劲东的心思则不再陈黛蓉身上,而是专注的看着这行人的背影,努力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心中随之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这些人个个都是一身名牌服装,很有气派的样子,而且都对谢公毕恭毕敬。
其中有几个身上带有官气,再加上庞劲东隐约听到他们之间互相称呼的时候出现过“主任”之类的字眼,说明很可能是在政府部门任职的官员。
还有几个则带有商贾之气,称呼也是“张总”、“王总”之类。
那个地位很高的谢公却不可能是“官”,因为那稀疏的白头发有点太长了,几乎都可以在脑后扎成辫子,党政军领导人无论是在职的还是退休的,都不可能以这幅形象示人。
可如果说谢公是“商”却也不太像,没有什么商人能有这样的地位,能让这么多官商聚在一起在公众场合围着自己团团转。
既不是官又不是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如程鹤初那样受人敬仰的学者,然而,谢公身上缺乏儒雅的气质,反倒是有一股戾气,根本没有学者风度。
一个如此背景不明的人,对自己似乎表现得很有兴趣,这让庞劲东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
陈黛蓉见庞劲东不说话,猛地拍了庞劲东肩膀一下,问:“喂!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庞劲东叹了一口气,问陈黛蓉:“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黛蓉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为刚才周姐的话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只是为了维护我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
女人的脾气往往是和美貌成正比的,也就是说越漂亮的女人,脾气也就越大。
陈黛蓉以闭月羞花之色,竟然能向庞劲东诚恳的道歉,让庞劲东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庞劲东耸耸肩膀,表情轻松的说:“这件事情我早忘了,而且根本也没有责怪周姐的意思!”
“那就是说,你不会去顶罪了?”
“我要是顶罪,就看不到你坐牢的样子了,所以我才不会去呢!”
“你……”陈黛蓉轻轻一跺脚,有些不满地说:“亏人家还担心你,你竟然巴不得我进监狱!”
“开玩笑的!”庞劲东微微一笑,问陈黛蓉:“不过如果我不去顶罪,你那一连串的麻烦怎么解决?我要是没说错,你在违反了全部交通法规的同时还涉嫌袭警,而且这一路上被那么多人看到了,恐怕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恐怕公安机关就算愿意对你网开一面都很难。”
庞劲东的话不是在吓唬陈黛蓉,陈黛蓉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富家女驾名车在市区狂奔,仅仅这一条就足够媒体热炒一番,并让很多人产生义愤了。
当年的那件宝马案发生后,现在的社会公众基于仇富心理,对于这样的事情特别敏感。
所以陈黛蓉的这件事情完全可能向恶性化发展,也难为了周文心竟然想到找人顶罪。
陈黛蓉撇了撇嘴角,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拿钱摆平呗!只不过……”又撇了撇嘴角,陈黛蓉继续说:“不过这件事情,难免要被卡要一番了……”
“你不后悔?”
听到庞劲东的这句话,陈黛蓉把美眸一瞪,十分惊讶的反问“为什么后悔?多痛快啊?真想再来一次!”
“可是你要知道,就算是不给你判刑,也有可能拘留你个十几二十天的。”庞劲东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黛蓉,装做愁眉苦脸的说:“你这样子进去可就惨了!”
陈黛蓉愣了一下,然后急忙问:“惨?怎么惨……”
庞劲东阴测测的一笑:“你真想知道?”
“能怎么样?”陈黛蓉双手叉腰,不服气的看着庞劲东说:“我还真就不相信有人敢伤害我!”
在这个有钱能使磨推鬼的时代,有钱人坐牢的待遇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不过庞劲东很愿意吓唬一下陈黛蓉:“在那里,没有漂亮的衣服穿,只能穿号服;不能做任何发式,只能梳齐耳短发;没有舒服的床铺,只有一张硬板床,还需要十几个人分享;伙食更是差到连猪都不吃;每个号里都有一个坐班的犯人,对其他犯人发号施令,如果不听至少是一顿暴打;有形的暴力伤害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无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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