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说农民有什么啊…”林佩雯撇了撇嘴,傲慢的态度多少有些收敛了。
沈家瑶继续反击:“沒有农民你靠什么吃饭?农民是一个非常高尚的职业,所以你们不要看不起他们…”
林佩雯突然狡狯的一笑:“既然这样,您怎么不去当农民啊?”
“我……”
“有些人啊,做事就是这样,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实际呢……”林佩雯说到这里就打住了,非常不屑的重重哼了一声。
“我……”沈家瑶憋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我乐意…”
“既然你乐意,就别來教训别人…”
几十年前曾有一位叫时传祥的人,带动了全社会各个行业的人争先恐后去掏粪,林佩雯岁数小所以不知道这件事,否则肯定会让沈家瑶也去效仿的。
时传祥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在一个被很多人看來卑贱的岗位上干出了高尚的事迹,与他类似的还有另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老人白芳礼。
尽管他们甚至沒有受过最起码的教育,但是思想境界和情操是那些身处庙堂之上的鄙陋肉食者,或者那些躲在象牙塔里面胡说报道的所谓学者,努力八辈子都达不到的。
如果一个社会能够以最温暖的心态面对弱势群体,并意识到任何一个行业的人都有着不可剥夺的荣誉,而任何一个行业的人也都懂得如何去奉献和服务于这个社会,那么这个社会就有着无限美好的明天。
可惜今天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当年的那位全国劳模,林佩雯和沈家瑶这一代人能够马上想起的劳模,是靠唱黄色二人转出名的小沈阳,以及诸如此类的下流坯。
沈家瑶想了想,发觉自己好像沒有教训别人,反倒是在被林佩雯教训。
沈家瑶实在拙于打口水仗,气得跺了跺脚,对庞劲东说:“以后少和这种人來往…”
林佩雯亲热的搂住了庞劲东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和什么人來往,完全是庞劲东的权利,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意见…”
“啊……我……”庞劲东挖空心思想要解决眼前的问題,眼珠转了转后突然计上心來,指着远处的天空说:“看…天外飞仙…”
两个女孩都沒有上当,而是继续恶狠狠的对视着,好像随时都可能掐到一起。
沈家瑶看着林佩雯,突然想到了自认为很好的诘难之词:“无论从事什么行业,至少比黑社会要强…”
林佩雯听到这句话,脸色登时绿了:“哼……”
“顺便问一下,你最近收多少了保护费,卖了多少毒品,放了多少高利贷?”沈家瑶说到这里,啧啧着摇了摇头:“不过把话说回來,我也挺羡慕你们的,因为黑社会來钱太容易了…不像我们这些做正经生意的,拼死拼活才能谈成一个项目,在当前这种低迷的经济景气之下,还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沈家瑶这番话说的有对的地方,但也有不对的地方,对的地方是星龙帮的确从事这些违法生意,不对的则是星龙帮如今开始全力漂白了。
庞劲东那次说的话对林佩雯触动很大,林佩雯其后便开始全力收缩违法生意,摈弃了一些民愤太大的,对保留下來的那些也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操作方法。
现在的星龙帮虽然是整个华北地区第一大帮派,甚至因为控制着首都所以在全国范围内也是首屈一指的,但只是利用黑社会的势力为合法生意服务,所以绝对不是第一大犯罪集团。
如果真的论起來,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都要比星龙帮更加罪恶昭彰。
事实上,正是这种漂白才让星龙帮躲过了近期的扫黑风暴,一直暗中关注星龙帮发展的金啸,也决定给这个帮派一个改恶从善的机会。
不过这些事情,林佩雯沒有办法对沈家瑶解释,所以只是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便转头离去了。
就在林佩雯转身的同时,沈家瑶不愿意继续废话,也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两个女孩子虽然都想留在庞劲东身边,但是又都以为对方不会走,结果谁也沒有留下來,于是刚才还焦头烂额的庞劲东转眼变成了一个人。
庞劲东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庆幸不需要再想办法调解两个女孩子的矛盾了。
其实焦头烂额的人不止庞劲东一个,还有廖承豪与何悦,只不过每个人的具体情况不一样。
一直坐在远处山丘上,将所有这些事收纳到眼底的金头虎,做出了这样一个评判:“男人的本性就是犯贱…”
被庞劲东赶走的庞无双回去找到了何悦,伸手拎着何悦的一只耳朵教训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你都要帮我,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听呢?”
庞无双刚才去见庞劲东的时候,何悦就跟在后面,但只是远远的站着,既沒说什么也沒做什么,于是庞无双感到不满了。
“那个……”何悦痛的呲牙咧嘴,急忙解释道:“那是你们的家事,我怎么可以参与进去啊?”
“嘿…你还敢顶嘴…”庞无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指责道:“你不是一直想当我男朋友吗,怎么这个时候开始拿自己当外人了?”
“啊?”尽管何悦的行为在金头虎看來已经是贱的无以复加,但是何悦自己却沒有感觉,听到这句话之后急忙问:“这么说你答应我了?”
庞无双听到这个问題,发觉自己无意之中流露出了内心的情感,小脸蛋前所未有的涨红了起來。
惯于欺负别人的庞无双在羞赧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何悦看着,暂时忘记了耳朵的疼痛,笑嘻嘻的又问了一遍:“你答应了?”
“嗯……”庞无双的脸更红了,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松了下來,愣怔了许久才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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