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很理解地吩咐手下。“给公明将军掌灯。”
摇曳的灯光下,徐达冷峻的脸,忽明忽暗,更显棱角分明。
如此一个束发少年,就是力战井陉,两退河北名将张合的徐达?
徐晃不敢相信,但徐达的沉稳,却不得不让徐晃刮目相看。
“公明将军。你方才污蔑我主刘绛天,实在有些可笑。”
“呵呵,污蔑?难道那刘芒不是无赖小儿?”
“呵呵,我只能说公明将军很愚昧。只因我主取张稚叔而代之。就是无赖行径?你我二人都是统兵之人,不是朝堂之上,逞口舌之利之徒,没必要妄论这些是非。”
徐晃并不搭话,只是报以嘲讽冷笑。
“徐公明啊,我觉得你的想法。才真的可笑。你我二人,各奉其主。现在,我徐达能统兵在外,而公明将军你却身陷囹圄。难道,这反成张稚叔是明主的证明?”
“呃……”徐晃语塞,“徐某有此一劫,乃遭奸人所害。”被囚禁的日子,徐晃逐渐理清的头绪,猜测是太原刘芒陷害了自己。
“徐天德,我只想问一句话,我徐晃遭陷害,是不是那刘芒所为?”
“徐达只奉命攻取上党,谋划之事,无可奉告。”
“刘芒啊!无赖小儿!害苦我也!我徐晃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呵,公明将军好幼稚。你若是真想了解事情原委,就该好好吃饭,好好活着。待得我主进入上党,你当面询问,不就清楚了?”
徐达唤来小校,吩咐道:“将此处其它囚徒,全部迁去别处,免得打扰公明将军休息。饭菜要可口,酒嘛,也不必限制。”
吩咐完,徐达冲徐晃拱拱手。“徐某还有公务在身,不奉陪了。公明将军身份特殊,徐某无权擅自处置,先委屈几日,待我主进驻长子,公明将军心中疑惑,自然得解。”
“等等……”徐晃挣扎着站起来,“你们是从何处攻进上党的?”
徐达冲徐晃眨下眼睛,狡黠一笑。“你猜?”说罢,拱手离去。
徐晃手抚囚笼,连声叹气。
“沾县啊沾县啊,听我徐晃一言,何至今日啊!”
……
徐达返回大堂,襄垣方面送来檀道济的信报,称,襄垣已定,按计划,分兵两部。程咬金带一部驻扎襄垣城内,檀道济率另一部,在通往涅县的官道要隘处扎营。彻底阻断了涅县王彦章部回撤之路。
信报上还说,截获涅县王彦章派出的信使,查获书信,一并呈送。
徐达仔细查看王彦章的信,微微点头。
王彦章终于认识到防御部署的失误,建议重新调整部署,加强对沾县一带的防御。
建议不错,可惜,晚了。
不过,王彦章的信件,提醒了徐达。
涅县和陭氏,尚有上党军主力,如果涅县和陭氏同时发兵长子,徐达虽有把握力保长子不失,却难免伤亡。
尤其是王彦章所部,是上党最精锐的队伍。如果南下,势必一场血战。
在西部陭氏、南部高都尚未控制的情况下,必须设法让王彦章继续困守涅县。
徐达立刻写了两封信。
一封给檀道济、程咬金,命二人务必严守襄垣,不能给王彦章留下南逃的机会。
另一封,写给王彦章。
徐达本想编排张杨的死讯,断绝王彦章回援念头。但又担心会刺激到王彦章,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信中只说自己已经带兵占领了长子和襄垣,阻断了涅县南向通道,劝王彦章认清形势,早日归降。加盖自己的将印,也盖上张杨的太守印,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傅友德部从北面牵制,而南下之路断绝。如此,王彦章只能困守涅县,等待张杨反扑的战机。
待少主刘芒在河东得手,消灭上党在陭氏的另一股主力部队后,再集中兵力,攻陷涅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