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郦道元,虽然地位比郭守敬贾思勰都低,但其嗓门比两人的和还大。
说了几句,就脖子发粗脸发红,一付要动手的架势!
“好了,几位。”刘芒算是怕了,“先听我说一句。”
郭守敬和贾思勰都算受过刘芒之恩,很给刘芒面子。听刘芒这么说,立刻收声。
终于没人抢着说了,郦道元可以痛快地喊了,拽着刘芒,哇啦哇啦个不停。
“善长,这是毋极侯,司隶校尉,不得无礼!”郭守敬出声提醒,好像他方才很有礼似的。
“啊……呃……呃……”郦道元呃呃了几声,丝毫没有见到朝廷高官的惊恐,只有对牛弹琴般的失望。
他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白说了。刘芒虽然官大,但是一看形象,就不是做学术的人,自己说的理论,他不可能听懂!
“你就是郦道元?”
“呃,下官正是。”
“你们为何争执不休啊?”
“因为他说得不对!”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贾思勰指着郭守敬,郭守敬指着郦道元,郦道元则同时指着贾思勰和郭守敬。
随后,又是一轮争执……
刘芒耐着性子听他们吵,偶尔,能稍微消停一会,但很快,又是新一轮争吵……
终于,在不停的争吵中,刘芒听懂了他们争吵的关键。
在刘芒的支持下,贾思勰在汾水河岸,稷山一带,搞了大片实验农田。
听说郭守敬组织整修水利,贾思勰跑去找郭守敬,让他为自己的实验农田,引一条灌溉沟渠。
原本的整修计划里,不包括这片区域。
但贾思勰的试验田有刘芒的支持,郭守敬也清楚,实验农田是关系粮食产量的大事,便修改了原来的方案,为试验田规划了一条简单的沟渠。
郦道元本是临汾县衙的曹掾小吏,被郭守敬抽调过来,协助整修水利沟渠。
偶然的机会,郦道元看到郭守敬修改的沟渠方案,立刻就火了,嚷着要告郭守敬!
“汝为何要告郭若思?”
虽然都是自己召唤的特殊人才,刘芒对待众人,不偏不倚。但是,郭守敬毕竟跟随自己时间长,而且官职高于郦道元,刘芒自然要首先维护郭守敬的形象。
“他私改规划,不合理。如此行事,有虚报徭役,中饱私囊之嫌。”
“你!你诬陷!”
郭守敬火了。
刘芒也有些生气。为官多年,刘芒渐通其中之道。难怪郦道元前世仕途坎坷,他不会做官啊!
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随意指责他人,而郦道元指责的,竟然还是自己的上司!
“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有!”郦道元理直气壮。
指着规划简图道:“在稷山一带,挖如此深之沟渠,费力且无功,除非只为虚报徭役。”
郭守敬气得脸通红,刚要争辩,被刘芒抬手拦住。
“若思别急,有我。”刘芒说完,又转向郦道元,“那你说说,这里该如何规划。”
郦道元想都不想:“简单至极,不挖!”
“不行!”贾思勰急了。“不挖,明年,我的田、我的苗,就毁了!”
贾思勰视实验的麦苗种子为子嗣,说着竟动了容。
“贾先生别急。”刘芒刚劝完郭守敬,又忙着劝贾思勰。
“刘公啊,您等等。”贾思勰说完,跑了出去,功夫不大,手捧一个小包跑了回来。
仔细地打开,刘芒惊喜异常。
包中之物,连郭守敬、郦道元都不禁称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