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好了!”甲板校尉惊恐万状,冲了过来。“缆、缆、缆绳!”
校尉太过紧张,竟语不成句,话不成声!
“快讲!”
“我船缆绳,被敌系住了!”
“系住?系在哪了?!”
王威刚问完,却已经想到了答案!
江东派出水鬼,潜入水中,将己方楼船、艨艟的碇石缆绳,与斗舰的缆绳绑缚在一起了!
楼船、艨艟加桨起速,斗舰体量太小,被缆绳拖拽,毫无挣扎之力,致使侧翻!
说话之间,附近又有几艘斗舰倾覆!
王威急得大吼:“停船!停船!”
楼船体量巨大,一艘楼船,拖翻几艘斗舰,都不再话下。只有迅速停船,才能制止悲剧继续!
可是,这种巨大的舰船,惯性极大,哪能说停就停。
王威也意识到这一点,赶紧更改命令。“传令斗舰,断缆!”
舰船纷纷倾覆,信令官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回道:“将军……没有这条信令啊……”
舰船传令,白天靠旗语,夜晚靠灯笼。五彩令旗和灯笼,所能传达的命令毕竟有限。
断缆,乃非常情况下之举措,只能由各艘舰船的指挥官在船上下达,旗舰没法下出这道命令!
“啪!”
王威又气又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斩断咱们的缆绳!”
楼船上的缆绳,粽麻编成,粗过胳膊。
为防止腐烂,缆绳都是久经油脂浸泡,坚韧无比。
负责收放缆绳的水兵冲了过去,连砍几刀,只砍出几道小小豁口。
缆绳另一头,与斗舰缆绳绑在一起。
被斗舰抻拽,缆绳不停地剧烈摇摆……
后面的斗舰挣扎力大,缆绳突然猛地一抖,正抽在砍缆绳的水兵身上!
“嘭!”
缆绳抖动之力,高达数百斤!
瞬间将那水兵抽的血肉模糊,直飞出去!
“啊!啊……”
王威急得大吼,跳了过去,挥起大刀,猛砍下去!
“咔!咔!咔!”
接连几刀,终于将缆绳砍出一个大大的口子!
刀口处的缆绳,被渐渐拉长、拉细……
“闪开!”王威大喊一声,远远跳开!
“嘭!”
缆绳崩断,发出一声巨响!
“啊……”
一声惨叫,一个腿脚慢的水兵,被崩断的缆绳击中头部,脑袋像薄脆的西瓜一般,被抽得粉碎!
血污脑浆四溅!
虽然死了几名水兵,但缆绳断开,那被拖拽的斗舰,终于解脱。摇摇晃晃好一阵,总算没有倾覆。
棹舱下的桨手得到命令,不停减桨,楼船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啊……”
王威刚刚松了口气,惊叫声再次传来!
一艘己方斗舰,正冲楼船船侧冲来!
棹舱中的桨手,看不到船只行进的方向,只能按照甲板上的指令行事。
斗舰将领,忙着断缆自救,却没注意航向。
待发觉危险,却已来不及转向调头!
“加速!加速!”
王威跺着脚大吼!
刚刚降下速度的楼船,再次加桨!
巨大的楼船,无法瞬间提升速度,楼船和斗舰上的荆州水兵,惊恐万状,眼睁睁看着斗舰往楼船侧舷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