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的是,邓羌胆敢孤军深入,根本没把自己和西凉铁骑放在眼里!
兴奋的是,邓羌所部,可是一块大大的肥肉!一口吞下,大大解馋!
杨广兴奋得直搓手,李儒却捻着胡须,微笑端坐。
李儒越发觉得杨广这个主公不错。除了残暴、性急,杨广这个假董卓,无论从政治头脑还是军事谋略上,都要比真董卓强上几分。
真董卓外粗内奸,多疑善变,在他手下做事,总是要加倍小心。
而杨广直来直去,接触时间久了,摸透了他的脾气,倒也好相处。熟悉了杨广的秉性,多谋善划的李儒,只要略加变通,委婉诱导,总能很容易地让杨广接受自己的建议。
“刘绛天还是太年轻喽!”李儒道。“邓羌出身白波贼,勇则勇矣,却是一介莽夫。某实在想不通,刘绛天为何如此重用?”
“管毬地!”杨广急急地在屋中大步转悠着。“咱只管一拨拨杀光!来人!”
“诺!”亲卫应声而入,小心翼翼低垂着头,生怕一个不慎,引来杀身之祸。
“再给咱传令去霸陵,把眼睛瞪得圆圆地!给咱盯紧了!敢放过一个洛阳兵,就要了他们的脑袋!快去!”
“诺!”亲卫赶紧退了出去。
李儒呵呵笑道:“您别急嘛。以逸待劳,敌不攻自破尔。”
“我没急嘛!”杨广嘴上说不急,却是心痒难耐。“你的主意好是好,就是等啊等的,不如直接杀过去过瘾嘛!”
“嘿嘿,可不战而胜,何必拼死一战?”李儒胸有成竹。
得知邓羌南下蓝田的消息,杨广很是着急。
蓝田城,于东南方向,有蓝田谷为屏障,易守难攻。而于东北方向,除了灞水,并无险要。
灞水狭浅,难为屏障。洛阳军从东北发动进攻,与东南方向两路夹攻,蓝田危矣!
杨广第一反应,便是出动长安、霸陵主力,截击邓羌,阻止其夹击蓝田。
李儒赶紧劝阻。
洛阳军中,多奇谋之士,邓羌夹击蓝田,有诱敌之嫌。
邓羌所部,沿冢领山一路行进。山脚之下,步卒行动便捷,而不利于西凉骑兵机动。贸然出击,难奏其效,反有中敌诡计之可能。
李儒献计,不为所动,静观敌变。
邓羌常遇春两路夹击,洛阳军虽占有兵力优势,但蓝田城周围,防御体系严密,更利坚守,不利强攻,段韶多谋善统,虽遭两路夹击,但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邓羌孤军疾进,所带粮草给养不可能太多。久攻不下,邓羌部必陷粮荒,只能依靠潼关方面补给。
洛阳军运送给养,驱赶驮队,只能远离山路,走相对平坦之路。届时,可遣精锐骑兵截击,必有所获。
切断粮道,给养中断,邓羌部不战自乱!
“吼吼,你就是鬼主意多!”杨广懂兵,对李儒的主意大加赞赏。“让他逑地使劲攻蓝田,看他能撑多久!”
“然也!”李儒得意地晃着脑袋。“邓羌自作聪明,咱就将其栓在蓝田。以其为饵,消灭其给养!其粮草耗尽之时,克之易如反掌尔。”
“吼哈哈……”杨广大笑不已。“邓秃子这块肥肉,咱吃定了!”
杨广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盯着地图,面露狰狞。“先灭邓秃子,再破常蟊贼!解了蓝田之围,我的西凉铁骑,誓要踏平潼关!”
“报!”斥候飞奔而入。“郑县一带,发现敌粮草驮队,霸陵新文礼将军,已率部出击!”
“嘭!”
杨广猛地将酒樽摔在地上。
“好!干了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