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激战中的张任,也是脸色一变,眸中迸射出震惊之色。
他原还指望着邓贤杀到,帮自己杀败曹参这个眼前之敌,却没想到大魏之王陶商亲自出手,只两招之间就将邓贤以残酷的手段斩杀。
“这陶贼的武力,竟然还这么强,邓贤连他两招也接不住?难道关于这陶贼武道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张任为陶商武道所震撼,眼见邓贤被斩,精神意志受到打击,招式力道立刻变弱几分。
曹参受到陶商激厉,斗志反是大作,戟式越攻越猛,几招之间,终于开始将张任压制了下来。
两军之激战,更加惨烈。
不觉已是战了一个多时辰,脚下大部已尽为鲜血浸成泥泞,就连长江一线的江水,都被丝丝的鲜血淌入。
魏蜀两军的厮杀,已到了强弩之末,两军士卒的精神体力,皆是达到了极限,快要撑之不住。
似乎,这场战斗,最终将以平局而收场。
异变突生!
长江上,突然间有近百余艘战船,逆江西进,飞驰而过,从两军士卒的眼皮子底下驶过。
那顶头的战船之上,一面“伍”字战旗,飞舞如风。
是伍子胥!
是伍子胥率领着大魏水师杀到!
只见各舰之上,战旗漫卷如涛,一浪接着一浪,旗帜之密集,俨然如千军万马藏于船上。
大魏第一水将伍子胥,傲立于旗舰船头,以一种讽刺的目光,越过长江,欣赏着江岸上的那场大战。
“大王,让你久等了……”
伍子胥脸上扬起玩味的笑容,蓦然间眼眸一聚,厉声道:“全军擂鼓,各船呐喊前进!”
嗵嗵嗵——
各舰之上,战鼓声冲天而起,震动大江两边。
“杀——”
“杀——”
各船之上,魏军水手们疯狂呐喊,声势滔天而起。
江上魏舰突然出现,鼓声与呐喊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惊到群山中鸟群惊起,也惊动了岸边,那些正在激战的两军士卒。
蜀军士卒们,猛然发现了江上的异变,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魏军战舰,顷刻间震惊到了极点。
他们原以为,今日与他们所决战的,乃是魏军前军的全部力量,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又有魏国水军竟然杀到了江州一线。
看魏舰上那战旗的密集程度,这批魏国水军的数量,少说也有万余之众,如此数量众多的魏军从江上经过,分明是要在战场西面登陆,直接抄了蜀军的后路,给他们一个东西夹击。
那个时候,他们腹背受敌,不被聚歼才怪!
瞬息间,原本还在死撑的蜀军士卒,精神受到重创,斗志开始接近于瓦解。
这场仗打到了这个份上,拼的已经不再是战力,而是斗志与精神,谁的意志更坚定一丝,谁就有取胜的希望。
显然,突然出现的魏军水师,令蜀军精神意志遭受重创,战力大减,原本势均力敌,僵持不下的战局,顷刻间急转直下,迅速的朝着魏国有利的一面倒了下去。
蜀军士卒遭受重创,而魏军将士们,眼见己军水军出现,无不是惊喜万分,斗志顷刻间狂燃而起,精神大为振奋。
亢奋的魏军将士,一时战力大增,狂杀向陷入士气低落陷阱的蜀卒,转声眼间就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败逃开始。
最先斗志瓦解的蜀军士卒,不顾主将的命令,开始擅自撤逃而去。
败逃就像是瘟疫般,迅速的传染开始,成百成百的士卒,加入到了败溃的队伍当中,向着江州方向逃去,生恐被魏国水军抢先一步登陆,截断了他们归往江州之路。
此刻的张任,却仍拼尽全力,跟曹参激战不下。
突然间,他听到了左右发出了阵阵的骚动,不多时间,己军竟似斗志遭受重创,竟然开始不得他命令,就不战而逃。
受到惊动的张任,这才想起寻着江面望去,蓦然间是脸色骇变。
他也看到了魏国的水军,看到了那一面“伍”字战旗。
“糟了,没想到,这陶贼竟然暗中调来了水军,为何我们的细作,完全没有回报,可恨——”
张任是又惊又怒,手中刀势更弱,完全陷入被曹参压制的状态,心中更是焦虑到了极点。
惊怒的张任很清楚,一旦令这些魏国水军越过战场,在他们的后方登陆,他这三万大军就要面临被截断归路,全军覆没有危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我这蜀中第一大将,不败战神,竟然也要败给这陶贼不成!”
张任暗自咬牙,脸形都已扭曲,陷入了极度的愤怒惊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