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先生,你也太高看那陶妖了吧,这一次可是我王兄亲自出马,以我太平天国的倾国之兵去破敌营,怎么可能不胜!”身后响起了一声女子讽刺的声音。
司马徽苍老的身躯微微一动,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名高挑冷傲的女将,正缓缓向这边走来。
是洪宣娇。
今日这场决战,洪秀全虽然走了倾国之兵,但大营还是不能不守的,而且要让一个自己极度信任之人来守。
洪宣娇身为天王御妹,自然是他再信任不过的人,故洪秀全便留了她率数千女兵守营。
洪宣娇巡视至营门,正听到了水镜师徒的议论,便忍不住出言讽刺。
面对洪宣娇的讽刺时,司马徽倒也不以为介,只是淡淡道:“老朽只实话实说,就事论事而已。”
“什么就事论事!我看先生明明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洪宣娇小嘴一扁,眉宇间燃起浓浓傲色,昂着秀鼻道:“我天国儿女全都是不怕死的死士,哪怕是战到了最后一人也绝不后退,那些魏妖岂能比得上咱们天兵精锐,况且这一仗我军数量还远胜于魏妖,怎么可能打不羸,我说的才是真正的事实。”
听着洪宣娇傲慢的言语,司马徽就如同听小儿之言,只觉是幼稚不已,却也不屑于反驳,只是淡淡一笑付之。
旁边的徐庶心下却不满了,冷哼道:“我军确实是斗志如铁,兵马数量也确实是多于魏军,但洪将军不会以为,战争的胜负,只靠所谓斗志和人数多少就能简单的决出胜负吧。”
一句“天真”,内中的讽刺之意不言而喻,洪宣娇骄傲的自尊,就象是陡然间被针扎了一下般刺激。
恼火之下,洪宣娇便冷笑的讽刺道:“好好好,徐先生是读书人,兵书看的比我多,说起兵法来自然是头头是道,我洪宣娇大字不识几个,我自然是说不过你,但我却知道我太平天军,只需要一样法宝,就能压倒你所说的一切兵法。”
“这样啊?不知是什么法宝,庶愿闻其详。”徐庶淡淡一笑,眉宇间依旧暗藏着几分轻视。
“我们的法宝,就是天王!”
洪宣娇的表情立刻变庄肃起来,引以为傲的说道:“天王乃黄天大神下凡,黄天大神有无边法力,在黄天大神的法力护佑下,那妖首陶商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可笑表演罢了,最终难逃失败。”
徐庶很想笑,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向着司马徽望去,师徒二人的眼神中,皆流露出了几分无可奈何之色。
所谓黄天大神下凡,除了那些无知的下层小兵之外,太平天国的高层统治者们,包括那位天师于吉,甚至是洪秀全本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套用来蛊惑人心的神鬼把戏而已。
司马徽和徐庶这样的智谋之士,自然也心知肚明,之所以不点破,无非是因为这套神鬼把戏,对天国还有着巨大的用处而已。
而当真正对战之际,连洪秀全自己也清楚,还得靠真刀真枪去硬拼,黄天大神的所谓保佑,那是根本靠不住的。
洪宣娇乃天王御妹,统领女营之兵,按理说也算是天国的高层了,理应对黄天大神这套把戏,是心知肚明才是。
徐庶师徒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天王御妹,竟然对黄天大神是信以为真,还真是天真的以为,是黄天大神保护他们打羸了一场场仗,还会继续保护他们今天这场决战,再次获胜。
司马徽和徐庶的对视眼神,既是感到意外,又是为洪宣娇的天真感到叹惜。
洪宣娇也不笨,他师徒二人虽不明说,她却看的出他们眼神中的意味,便冷哼一声,傲然道:“你们不信是吧,好,你们就等着瞧吧,我王兄很快就会用一场大胜,来证明我所说。”
话音方落,北面方向,忽然有大股的己军兵马,争先恐后的向着大营方向奔来
那些己军士卒,个个是丢盔弃甲,旗帜东倒西歪,无不是慌张万分,竟似是在恐惶的败逃而归。
看到这一幕,水镜师徒脸色立时一变,司马徽皱眉道:“难道,真被老夫说中了不成?”
洪宣娇同样已是花容惊变,脸上的傲气和自信瞬间瓦解一半,一脸的难以置信,却又声音沙哑的叫道:“不可能,王兄他不可能败的,这一定是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兵!”
就在洪宣娇自欺欺人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伤病”已如惊慌的蝼蚁般漫涌而来,洪秀全更是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边,还没到大门之时,便大喝道:“御妹,快打开营门放朕进去!”
连天王洪秀全都回来了,原因只能有一个:
太——平——军——败——了!
看到洪秀全的瞬间,洪宣娇花容愕然变色,凝固在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