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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篝火燃烧,人群陷入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之中,相阵沉默之后爆发的大笑,此时只从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就能明白,这阵沉默显然不会带有那种后续的效果,此时倒在地上的麦克与加摩尔仰头望着少年的身影,而在家明身后,拉着他的衣角跪倒在地上的雪莉还没能站起来,一只手捂着嘴,望向前方那只大铁箱与扔在不断倒塌的杂物,口中喃喃念着:“oh-y-god……oh-y-god……”
“咳……咳……”
好半晌,只有众人呼吸声的厂房里方才传来突兀的咳嗽声,回过头,雅涵怔怔地望着这边,一面轻咳,一面伸手揉动着胸口——她被口水呛到了。
站在那儿,家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以普通人的角度来说,被这样多的人以惊讶或敬畏的目光望着,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实在是一件很满足虚荣心的事情,不过在家明来说,这样的虚荣就只能带来淡淡的无力感,顺手拉起了身后的雪莉,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得不错,继续努力。”朝着雅涵走了过去。
对面,雅涵拍着胸口,怔怔地望着他,微笑的目光中有些讶异,有些新奇,她以前就知道家明的厉害,却从未见过当他真正出手时,竟会达到这种非人的程度。
轻轻地,他拉住她的手。
“呃,你……”
“我们该走了。”
“嗯?去哪……”
“离开这里。”
周围没有人说话,只是当两人牵着手朝厂房外走出去的时候,前方的几个人都下意识地让开了路。经过麦克身边时,雅涵回过了头,笑着伸出手来挥动一下,表示谢谢和再见,不久,两人就在众人地注视之下,消失在那片冰雪覆盖的天地中……
离开了小镇,当天晚上他们用帐篷在附近冰雪覆盖的山林里住了一晚。没有了城市的喧嚣,甚至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树林之中他们清理开积雪,随后燃起了篝火,雪后的夜空万里无云,透过笔直树干组成的森林骨架,可以清晰地看见漫天闪烁的星光。
以家明丰富地野外生活知识,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这个夜晚并不寒冷,当然,由于雅涵的身体问题,两人只是相拥着睡了一晚。第二天。两人回到纽约,整个城市有已经满是圣诞节的热烈气氛。
由于雪停,原本停飞的航班此时也已经重新起飞,只是暂时的风头还美国,卡斯特罗刚死,如果坐飞机,难保庄那边会不会冒着被美国政府全面打压的风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回家地事情交由炎黄觉醒安排,这一天的时间,两人在纽约市区最繁华的各个商店逛了一天。到了晚上,炎黄觉醒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以偷渡形式秘密回国的远洋货轮。晚上九点多,家明与雅涵暂时地分了手,独自驾车去往萨利埃庄园。
越过围墙,潜行过戒备森严地小广场、花园,偷偷进入那栋别墅的二楼。原本他暂住的房间一切如昨,连被褥都是凌乱的,依旧保持着两天多以前他离开时的模样。
推窗而入,经过房间,进入别墅内部的走廊时,他闻到了淡淡的酒气,电视剧集的声音隐约传来,暖气似乎有些不足。来到走廊的楼梯转角处,下方客厅里地灯光是熄灭的,电视却在开着。光芒忽明忽暗地照耀着客厅里的些许范围,然后,他就看到了沙发上的玛丽莲。
明暗跳动的电视光芒里,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穿着单薄的睡裙,金发地女子似乎就这样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西方的女子容易衰老,许多女子自生产之后便会体形便会迅速变得臃肿,即便不是太明显,腰围也往往会比别人大上一圈,并且步入三十岁后,脸上皱纹、斑点的产生、皮肤的松弛更是比东方人快上许多。不过,或许与人生经历有关,这些使人显得衰老的症状,并没有在玛丽莲的身上出现任何端倪。
已经度过三十岁生日的她皮肤依旧光滑细腻得有如少女,腰肢纤细,双腿修长而性感,胸部丰满却并不显得臃肿。在她十多岁时便已经为唐敬尧生下了海蒂,此后一直在美国过着落寞幽深的独居生活,九五年被家明救下后的这几年时间里,她开始跟外界接触,整个人在变得成熟自主的同时,身体保持着犹如少女般地活力。不过此时看来,这具依旧性感而诱人的身体上,也有着从所未见的,仿佛死去了一般的憔悴。
睡裙有些凌乱,酒气弥漫在四周,她蜷缩着躺在那里,在睡梦中也是紧皱着眉头,一头金发凌乱不堪地散在身侧,家明走近时,搭在沙发边缘的左手微微一颤,砰的一声,一只酒瓶摔落在地上,还有半瓶的酒液肆意地流淌了出来,浸湿周围了的地毯。前方的茶几了,摆着好几个已经喝完的威士忌酒瓶。
走过去将酒瓶捡起来放到茶几上,他蹲在沙发前看着她沉睡的模样,这样的情景,还是第一次从她身上看见。
记得三年多以前,在江海,唐敬尧死去之后,她想要自杀,随后被他阻止,那应该是她的人生中最为痛苦的一刻,然而在那之后,她选择了勾引一个小孩子来忘却这些痛苦,甚至在那时,他也未曾见过她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或许一如爱情不能成为相守终生的保证,责任与迁就反而可以令人白头偕老,因此失去了心灵的寄托反
去爱人来得更加令人悲伤吧,三年之前,他看到的是寄托便无法存活的丝子一般的女人,曾经以为这株丝子会在之后变得成熟。至少会减少一定地依赖感,然而现在看来,这株丝子似乎变得更加依赖、更加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