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些合约并不是最近卖出的,至少也是三个月前的合约,即八月中旬就有人瞄上了这批现铜,而那个时候的铜价还在2500美元左右徘徊。也就是说,这批现铜卖出的一方就赚了至少3000万美元。
最为可怕的是,尽管空头一方赚了很多钱,但是这些消息对做空的一方来说并不算好消息。首先。即便是交割的一方立刻将这些现铜推向市场,所转化的手数也不过区区4000手,占到今天交易总数不过25,影响力极其有限。其次。如果市场再出现这样以交割为目的的做多者,空头就要小心自己的头寸了,到时候如果他们拿不出相应的现铜,可就要出大事情了。
而对于做多一方来说。这个消息则是彻头彻尾的利好,因为能够一次割那么多现铜,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对现铜需求量大的金属商,也只有他们能够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的现金来进行交割。可以想象的是。既然对铜的需求如此旺盛,那么短期内期铜价格就没有下降的可能。
一想到这个,卡尔就不寒而栗。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也是一脸震惊的杰瑞,只见这位得力的助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立刻就明白了杰瑞的意思。
“各位,明天一开盘,我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掉我们所有的头寸!”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住友商社这边。交易员们也得到了l仓库减少十万吨现铜的消息,滨中泰男立刻将所有的期铜交易员召集到了会议室,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能给出一个解释吗?”滨中泰男怒气冲冲地说道。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坐在两旁的交易员均是大眼瞪小眼,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完全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滨中泰男心中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几分。
“知道吗?先生们,现在的期铜市场已经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换句话说,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如果我们不是做多的话,现在已经很难抽身了。”到底是在期铜市场上搏杀多时的高手,滨中泰男一眼就看出了钟石的这个计划,他才不会相信这是某家建筑商、又或者是金属商出于原材料的需要而进行的交割。
在期权执行日这天进行大规模的交割,而且还是在价格大幅上涨的情况下,这些都为明天的交易定下了基调。或许在期权市场上这股作局的人也是最大的执行者,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滨中泰男就将钟石的计划猜测出了七七八八。
“不要跟我说是什么现货商需要铜的理由,这根本就说不通。这些根本就解释不了为什么时间会如此巧合,也解释不了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笔现铜交割!”滨中泰男冷冷地堵上准备辩解的交易员的嘴,极为冷静地接着分析道:“如果猜测得没错,他们布下这个局至少有一个月,而且在今天的市场已经获得了大部分的利润,如果没有猜错,明天他们就要出仓。”
“如果他们还会继续做多呢?”就在滨中泰男沉浸在自己的分析当中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正是他们的王牌分析师龙介康夫。
“为什么?”滨中泰男不禁有些愕然,下意识地反问道。
龙介康夫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异常严肃地说道:“今天盘中的时候,我发现除了我们之外,另外还有一股多头在拉升期铜,我想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发现这种情况。不过根据我的计算,这股做多的势力最多只有几千手的资金量,因此这股势力极有可能是期权执行方。”
“除去这些新进场的多头外,今天大幅交割的一方显然是布局已久。但是他们如何知道今天是看多期权一方压倒了看空的一方?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为了止损而炮制了这场交割的戏。”
“何以见得?”滨中泰男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地问道。
“资金量!这批现铜至少需要两亿五千万美元的现金。除此之外,如果还有大规模底仓的话,假设有两万手,至少还需要三亿美元,这方方面面加起来就不下于五亿美元,有这样资金规模的账户几乎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按照你这么说,今天的交割只是他们对冲的一个手段?”滨中泰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一定,我想他们也估计到上涨的情况。但是要在明天开始平仓,必然会使得价格暴跌,到时候他们必然要吐出一部分的利润,就连这笔现铜也要亏上一部分。因此,我断定,在明天,他们会利用今天的盈利再次推高期铜价格。”说到这里,龙介康夫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他环视全场,投射出一道极为自信的目光。
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这批现铜会再次投放到市场的可能性,因为这根本就和现在讨论的无关。在让众人消化了半天之后,龙介康夫才接着说道:“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这股资金是来自美国方面的对冲基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冲垮英格兰银行的对冲基金。”
“因此,在明天的交易中,我们不但不必平掉今天的头寸,还要联合他们一起做多,将期铜价格再次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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