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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届政府宣布,今年的财政赤字预计占据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27,这个数字比上一年略微增长15。公共债务方面,将占据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13,这将是本届政府第二次公共债务超过100。”
“在政府的发布会上,总理科斯塔斯卡拉曼尼斯详细讲述了这些债务的来源,主要是国有经济和福利支出。卡拉曼尼斯表示,将在未来一年内削减这方面的支出,尽快使希腊的财政赤字和债务比例达到《稳定和增长公约》的要求。”
“市场分析,希腊的财政状况如果想得到改善,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在此之前,他们还要保持对借债人的足够吸引力。但基于历届希腊政府有违约的传统,所以这一点难度最大。另外就是卡拉曼尼斯宣称的紧缩政策,如果他不能够妥善处理好和各种工会之间的关系,紧缩的目标不能够实现的话,希腊将陷入到困难的境地当中。”
“今天爆发的游行示威,可以想象得出接下来还会有陆陆续续的罢工。如何处理好这方面的关系,是本届政府的当务之急。未来的一段时间,如何从市场上凝聚信心,如何摆脱严重债务危机都是头等大事。我本人认为,推行市场化、降低福利、延迟退休年龄、出售国有资产等行为已经迫在眉睫了。”
电视里,西装革履的嘉宾和面容姣好的女主持人互动着。
在他们背后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游行示威的直播画面,红色的“反对裁员”、“惩治”等字眼格外刺眼。
“你达成了你的目标……”
替钟石翻译完这一切之后,费德拉盖尔又小声地说道,“现在你满意了?”
“满意?”
钟石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不。我不赞同你这个说法!”
又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钟石的专访就算是结束了,在和众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后。就由费德拉盖尔护送着钟石出门。正走到大门出口处的时候,墙壁上电视里播放的内容吸引了钟石的注意。
这一天。希腊政府召开发布会,向各界宣布去年的财政状况。
“你还不满意?”
费德拉盖尔顿时就怒了,瞪圆着眼睛看向钟石,用高亢的声音质问钟石道,“你还要怎么样?难道你疯了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麻烦制造者?”
对于对方的突然爆发,钟石只是微微地一笑,扭头看了看四周,抬脚就往外面走去。“或者说,你认为我是像索罗斯那样的人?”
“这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
看到钟石的举动,费德拉盖尔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地收小了声音,跟着钟石身后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也曾经说过,要学着像索罗斯那样研究社会。也是我阅历少、经验浅,居然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今天我才真正意识到。如果真的像你设计的那样发展,希腊恐怕就要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我造成的这一切?”
钟石猛然停步,转过身来望着费德拉盖尔。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反问道,“如果没有我的参与,这些问题难道就不存在了吗?回答我!”
“……”
费德拉盖尔顿时为之语塞。
他念头急转,猛然意识到即便没有钟石的参与,希腊现在面临的情况也是客观存在的。也就是说,钟石最多只是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索罗斯最臭名昭著的是做空东南亚的货币,但是你要明白的是,在索罗斯做空之前。东南亚的那些国家货币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先出现问题,然后像我们这样的人发现问题。加速了它的爆发,这才有了后来的货币危机。”
钟石淡淡地说道。“不止是东南亚,就连两年前的美国,问题也是一样的。我们不是麻烦制造者,我们只是比其他人更早地发现问题,仅此而已。所以你如果将所有罪名放在我身上的话,对不起,我可扛不起!”
费德拉盖尔的嘴角微微抽搐,仍然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说到希腊,那我们就说说希腊。首先,希腊的政治基本上由两大家族把持,帕潘德里欧家族和卡拉曼尼斯家族,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其次,在整个八十年全球私有化的浪潮当中,希腊不进反退,进行了大规模的国有化,这一违背世界潮流的做法已经将整个经济拖入了沉闷而又低效的深渊。”
“你可以说这些都是加入欧元区之前的事。但是你认为加入欧元区,这些问题就解决了吗?或许你比我更清楚,在2000年加入欧元区之前,希腊的财政赤字突然变成gdp的1,其中有猫腻吧。这些猫腻也都是过去的事,不用多说。但是这几年的希腊经济增长的本质是什么,你这个本土财经记者应该比我更明白,虽然曾经有一段增长率高达4,但是这些都是靠着借债堆积出来的增长。因为欧元区的信用保证,所以市场上才有愿意借钱给希腊的机构和国家,这一点你也应该很清楚。”
“但是举债发展是有危害的,尤其是在希腊丧失了货币发行权的情况下。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经济发展良好,前景广阔,希腊政府有能力偿还的基础上。但如果这一切都不复存在,那资本可就翻脸不认人了,这一幕你或许很快就能看到!”
钟石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高福利的制度,是需要高度发达的商品社会作为支撑的。但是对于希腊来说,经济发展水平还明显达不到这种地步。你们的工人,拿到的退休薪水比德国人还要高,退休年龄却比德国人整整早了八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导致今天出现问题的根源。”
“我能问问接下来还会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