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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终当钟石的行程出来之后,还是大大地出乎了索罗斯的预料。因为钟石去的不是他预想当中的意大利,而是正处于被救援当中的希腊。
自从去年和欧盟达成救援协议之后,希腊开始按照欧盟和IMF的要求进行财政紧缩计划,尽管国内反对声浪高涨,但是在5月份之前,他们还是勉强地完成了欧盟和IMF的要求。
不过到了四月下旬,随着第一轮援助的结束,希腊政府又开启了和IMF以及欧盟的第二轮谈判。在这轮谈判过程当中,比较利好的消息是,私人机构会以某种“自愿”的方式加入到救助希腊的计划当中。
按照先前预计的规模,这一次IMF和欧盟将支出总共720亿欧元的资金量。
经过债务延期、重组、退出欧元区等众多传闻之后,双方足足进行了一个多月的拉锯战,最终在6月3号达成了新的援助协议。
不过伴随着新协议达成的是,一个更加苛刻的财政紧缩要求:其中包括在2011年将公共财政赤字再次消减64亿欧元;成立一个独立机构来负责国有资产的私有化,保证2013年筹集到500亿欧元的资金;削减公务员人数和公共组织的数量;取消财政减免政策以及提高不动产税等。
这些措施意味着在未来几年内,希腊民众将要承受公众服务的严重削减、更高的税收、退休年龄的推迟以及领取养老金的减少等。习惯了高福利的希腊民众自然不会轻易答应,于是抗议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兴起。
根据不完全的统计,在去年希腊全境内大大小小的游行和罢工活动,就达到了800次之多,每天平均超过了两起。而有观察人士表示,在今年这个数字可能会更多。
事实上根据希腊官方的数据,到2011年10月前,希腊全境内发生的罢工游行,已经达到了700次之多,已经逼近去年的总和。在这种情况下。帕潘德里欧政府所承受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一方面是欧盟和IMF的恫吓和威胁,另外一方面是希腊民众对高福利被削减的不满,夹在中间的帕潘德里欧政府成为风箱里的老鼠——两边受气。
“怎么不说话?”
依然是费德拉盖尔前来迎接钟石,不过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江山不由奇怪地问道,“老朋友,怎么看见我们不高兴吗?”
“不高兴!”
正在开车的费德拉盖尔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你们两个家伙。每次来都不干什么好事,这一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
他的直白呛得江山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说吧,这一次又想要干什么?”
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无语的江山,费德拉盖尔感到阵阵心情愉悦,不过看到一脸老神在在的钟石之后,他的一颗心顿时又跌到了谷底,颇为沮丧地问道,“这个国家已经被你们折腾得不像样了。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虽然费德拉盖尔在钟石的“资助”下,在目前混乱的局面当中活得非常滋润,但他周围的环境却产生了急速的变化:报社裁员、削减开支、降薪,除此之外,整个国家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费德拉盖尔对这种情况不能熟视无睹,但他也同样做不到改变这一切,所以说话之中对他认为的“始作俑者”钟石就多了一份怨气。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事情吗?”
望着窗外的风景,钟石久久没有说话。就在费德拉盖尔以为对方没有听到,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钟石却幽幽地开口说道,“建立一个美好的社会。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费德拉盖尔不说话了。
从他的观察看来,这一年来希腊的贪腐风气的确有明显地好转,税务官开始严格地执法起来,以前送红包的现象得到了极大的遏制,人们开始主动申报起拥有的财产来。
“所谓乱世用重典,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钟石继续说道。“虽然痛苦是暂时的,但是对整个国家的改善却可能是永久的。和这种变化比起来,这种微小的痛苦算得上什么。今天的不满,不过是昨天错误的纠正。民众是愚蠢和贪婪的,是被惯坏的小孩。只有让他们意识到,幸福的局面不能光靠政府的施舍,更需要自己勤劳双手的道理,这个国家才会真正地被拯救。”
“我想他们正在渐渐地明白这个道理吧?”
沉默了半晌,费德拉盖尔长叹一口气,颓然地放弃了争辩。他知道自己辩论不过钟石,但是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我这一次来,是要彻底解决希腊的问题!”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到沉默当中,众人都没有说话,半晌之后钟石突然开口说道,“对,是彻底地解决希腊的问题。”
“什么?”
费德拉盖尔乍一听到,先是不敢相信,但透过后视镜看到钟石严肃的面孔,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后,当即脸色一正,沉声问道,“怎么彻底地解决?”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钟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岔开了话题,“有一次我在美国的大西洋城赌场,遇到了一个也叫帕潘德里欧的家伙,无意间发生了冲突……”
接着钟石将他曾经和帕潘德里欧家族发生冲突的事又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听完之后的费德拉盖尔脸色大变,忙不迭地向前后左右望去,好半晌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也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