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绝对不是夸赞，踩着风雪忍着腹痛来这么个地方，也不知是不是地势偏低的原因，那寒意简直沁入骨髓，冷的她脑子都有些木。
钟离也好不到哪去，闻言打了个哈哈，所幸因着人多，这一代的雪都被踩成一条路，走动起来不会有什么声响。
正想找个机会怎么深入小楼中，就发现天台的位置也有两人相继跳下，动作颇有些偷偷摸摸的意思，九儿扯了一把皱眉站在原地的钟离，躲在树后直到那两道身影远去。
“那么晚和一个女人出去干嘛？”钟离碎碎念了一句，既然主人公都从楼内出来了，他们也没有在进去的道理，当下顺着两人离开的位置跟了上去。
“这段时间很忙吗？”郑亦然声音一派温和，身旁的女子闻言摇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气氛格外和谐。
“听说你们小队队长和尚大少关系很不错？”
女子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这上面来，但望着男人迷人的双眸，也没多想，看了眼四周鬼使神差的说道“我们队长，好像和尚大哥在一起了。”
这也是颜雪才发现的新闻，原本两人关系就挺不错，只是她一直以为尚大哥喜欢的是九儿，不过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非常亲密的那一阶段，她家队长看向尚大哥的目光都可以用柔情似水来形容了。
“她两本来就很般配，没想到真的修成正果，这是好事。”
颜雪点点头，心中自然也是祝福，就听郑亦然的声音再次传来，温温热热的就在耳边“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也能修成正果？”距离很近，声音也很柔软，好似一朵棉花糖，甜的发腻，颜雪只觉心跳加速，眼神如小鹿般左右摇晃，就是不敢去看，最后被男人强行按住肩膀，被迫直视他的目光，俊逸的脸庞近在眼前，随即璀然一笑“呵呵，怎么那么傻呢？”
九儿还没从男女主修成正果的关系中回过神来，就听闻这一段话，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着钟离的侧脸满是怀疑，实在无法想象这两人曾经你侬我侬的样子“原来你的眼光是这样的…”
钟离：…
她竟无言以对啊艹！
钟离的精神力控制着这一小片区域，郑亦然一时察觉不到她们的动静，但为了安全起见，两人的音量依然放的比较小。
明明郑亦然这人早在之前就和钟情藕断丝连，这样一个伪君子是怎么惹得一个个女人前赴后继毫不介意的？九儿目光落在颜雪的脸划过一抹幽深，心底说不清是个什么样感觉，颜雪会和郑亦然纠缠在一起是九儿完全没想到的事情，所谓世事难料，还真是无法计算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但九儿的直觉告诉她，郑亦然绝对动机不纯。
“你就准备这样看着？”渣男不玩玩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大晚上的出来受罪了！
钟离摇头：“怎么可能，我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枪在你手上，想解决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钟离咬了咬唇，搅动着手指小声开口道，到底忍不下去实话实说道“我下不了手，若是丧尸还没问题，但到底是个人，就算他在怎么恶心在怎么让我讨厌，说实话，我都没想过杀了他，这是不是很没用？很懦弱？”
钟离的神色很迷茫，这一点她本人格外矛盾，既恨不得杀了渣男，又无法越过人性的那道坎，听起来是很圣母，但从某种意义来讲，怀着这种情绪的才能称的上是人。
“若真的因为情感求之不得产生这种扭曲心理，你也不可能会是我的伙伴，这不是懦弱，也不是没用，这是你的原则和底线。”随即语气一松“我到有个办法。”
钟离挑眉洗耳恭听“你想怎么做？”
九儿殷红的唇瓣缓缓勾起，随即露出一道邪恶的笑容，附耳道“这一代人多，我去找你妹妹，以她的本事必然可以闹出点动静。”
“聪明，这借刀杀人我还没想到。”
“得吧，就你那看上郑亦然的脑子也不指望你智商突高。”说着拍了拍钟离的肩膀：“你注意安全，我等下可能就直接回去了，你差不多就走吧。”话落身形极快消失在夜色中，独留钟离张着嘴将思绪全部放在那句‘你那看上郑亦然的脑子’上，良久回不过神来。
两人这会功夫距离住处并不远，这个点基本都没睡着，九儿围着小楼转了一圈，精神力试探着楼内的动静，终于在背对大门的后方听到了钟母的说话声，当即拿出纸笔趴在墙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
“情儿，怎么还不休息？”
“你站在窗边会着凉的，本来感冒就还没好，快来把药喝了。”
“我让你调查的人你到底查到没有？”
相对于那热情温暖的声音，后面响起的这句话清冷的不像话。
九儿将纸揉成团，笔甩进空间，想多听点什么，屋内却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反而是她小腹的痛感愈发浓烈，药效已过，天气又太冷，还能感受到体内不断向下流淌的温热，当下也懒得听什么悄悄话，找准方位双眼一眯就借助着一团雪球将纸条带进了窗内，雷速一闪就消失在百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