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自此再也没有耽搁,各自到了合适的位置,从慕容艺早就找好的路,一点一点的往下面攀爬,下面是不可见底的深渊,加上中途又有机关禁制的阻挡,三个人且停且行,进展极为缓慢。在接触第一层机关禁制,打开院门的过程中,那串石榴子珠串一直被夏桀牢牢的系在了腰间的龙佩上,同心扣打的死紧,龙佩上昔日漪房用自己和夏桀的发结成的络子加上这个同心扣,在山谷不时流窜过来的风中缠绕起来,珠串打在龙佩上,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听在夏桀的耳中,是无言的鼓励。
为了防止有人泄露消息,将夏珏藏在望龙山山谷中的消息传出去,让皇家这段秘辛真正的搬上台面,传遍天下,夏桀不敢叫任何侍卫前来帮忙守护,也不敢调用自己的暗卫。即便是在这件事情上,夏桀能够百分百确定忠心的窦祖年,夏桀同样不敢用!
皇家秘辛,涉及了太多的人或事,当初选择窦祖年,一是看中窦祖年的本事,一是看中窦祖年是窦家的人,漪房的兄长,一旦窦祖年继任组长,总是会知道宝图的事情。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望龙山的事情,还是不要越穿越广才好,本来就是秘密的事情,为何又要扩散出去,这总是一种忌讳。
就这样,三个人毫无援手的过来,望龙山的机关禁制是先皇耗尽皇族机关高手布置而成,极为凶险。也是为了绝对的确定夏珏的安全,不过这样一来,夏桀三个人一路就历经了艰险,比他们原先预想的还要困难十倍的破阵过程,让夏桀和夏云深心中,都涌上了强烈的怨恨之意。
如此严密的保护一个本该死的人,那他们这些上了玉牒,名正言顺的夏家子嗣,在先皇的心中,到底又是个什么地位。他处处费尽心机,为夏珏留下这么一个地方,用作最后的防护,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夏珏有恃无恐,对他们又是什么样沉重的负担。
不过在这样怨恨的时候,夏桀和夏云深的心中,又不可思议的蹿起了一种微妙的理解。
早前他们不懂,一个男子,一个帝王,怎可为了另一个女子做到那样极致的地步,倾了江山,换红颜一命一笑。可现在,他们亲自体会过来,或许依旧做不到,或许永生都不必面临那样的选择,但总之,他们隐隐约约中,已是真正的有些明白了。
一个时辰后,慕容艺先行打开了属于他的那方的阵眼,随之,夏桀成功,再后,夏云深也不甘示弱的紧追而上。阵眼大破,第一层防护就消失了,三个人迅即赶到了生门路口等着,感到脚下一阵山摇地动,整座山都在震颤的威势后,三个人终于到了谷底,层层迷雾推开,一座宏大的庄园出现在了面前。
不过三个人纵使心急如焚,也没有抬脚就走,机关禁制繁复无比,不可能只有开始的一重,三个人都在等待着,细心的观察者,因为此次只能胜不许败,他们经不起任何的失利。
三个人正费尽心机的企图从这外表平凡的园子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忽然一道淡淡的嗓音传了出来。
“十八弟和皇侄大驾光临,我这个当哥哥和伯父的招待不周了。”
那声音一落,夏桀和夏云深都面色大变,夏桀拳头攥的咯吱作响,热血冲上头顶,只觉得耳边这个声音的字字句句都是对他此生最大的侮辱!不,不用这个声音出现,这个人的活着,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屈辱了!
夏云深同样如此,他虽然和夏桀不和,不过有一点,这个所谓的伯父,名夏珏的男子,只要是皇族,都会对这个不该出生的怪物鄙视愤恨!这是大夏皇族的耻辱,夏珏本不该出声!
尚未待夏桀和夏云深回话,那声音淡淡的又飘了出来,叹了一声,道:“艺儿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