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差点打了起来。”不等村长开口,景老太就瞪着唐槐骂道:“唐槐,你是不是盼我早点死,才让那个死老头不给我治病的?”
“阿妈,您别这样说话!”村长又无奈又无法,气又不敢瞪景老太,只好压低声音喝着她。
“我干嘛不能这样说话?你没听到村人前段时间的议论吗?她多次跟景煊在一块。”景老太瞪了一眼村长,然后瞪向唐槐,满眼嫌弃:“小小年纪就故意接近景煊,谁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我看哪,她就是看到景煊这一年来,都会在县城,所以才搬到县城来了,好接近景煊。”
唐槐拿出那支录音笔在玩着,对景老太嫌弃的辱骂,她一脸的不在乎,一脸的淡雅,不反驳也不解释,低头,专心玩着录音笔。
村长还担心她生气,或者跟景老太骂起来,一看她很认真似的在研究着手里的东西,村长噎了一下,总觉得,唐槐不像以前那样尊老爱幼了。
唐槐不理景老太,任由她在那里叽叽喳喳,柳肖肖夫妇都快听不下去了,而她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她越是这样,景老太就越气,可是一个人在骂,也骂得没劲,骂干口水了,就端起了唐槐给她倒的那杯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在她端起那杯茶时,唐槐才把落在录音笔上的目光抬起,追着那只茶杯。
一直看到景老太喝完,再把它放下,她才缓缓收回目光,继续玩弄她的录音笔。
景老太骂完了,茶水也喝了,唐槐还是没说过一句话,村长尴尬了。
他看着唐槐:“唐槐,能跟杨师傅说说吗?让他给你景奶奶治病,现在天冷了,她手都肿了。”
唐槐闻言,淡淡地扫了一眼景老太的双手。
布满皱纹的双手,真的高高肿起,唐槐刚才就注意到了,她端茶杯时,十指关节不灵活。
唐槐坦诚地直视村长的眼睛:“景伯,我并不知道景奶奶要来找我爷爷看病,我更不知道景奶奶有病,我从来都没要求过他不要给谁治病。爷爷年事已高,视线模糊,手指在发抖,无论是望闻问切还是号脉都不如从前,他几年前也是因为这个而误诊,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治没了。他好不容易从这个阴影走出来,他爱看病不爱看病,我都不勉强他,只要他高兴就好。他脾气很坏,不肯做的事,我说也没用,希望您能理解,不要误会我。”
景老太和村长一听,诧异,重点放在了杨经海误诊,把自己的儿子都治没了的事情。
自己的儿子都给治没了,还称什么神医呢,扯淡!
这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医!
景老太眼里,满是鄙夷,治死人,可是大事!
身体上的病痛,反正都折磨自己这么多年了,而自己岁数这么高了,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要是不看医生,不吃药,熬多几年或十年,就真的躺进棺材里了。
至少这几年十年来,她是活着的。
谁知道让那个什么杨经海治病,会不会把自己也治死,这样,她连几年都活不了。
景老太越想,心里越是鄙夷杨经海,反正都想着不让杨经海看病了,景老太对唐槐的态度,更加恶劣了。
看唐槐的眼神,真是一点都喜欢不来,她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我不看病了!连自己的儿子都治死的,谁知道会不会把我也治死?春节景鸿结婚呢,我可不想连我孙子的婚礼都无法参加。我还要看景煊跟阿婉结婚呢!回去回去,我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