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窦建德和李密是结盟的反王,再加上知道窦家和李家的关系,李密自是要卖窦线娘一些面子,允许窦线娘出入天牢之中。一连数日,窦线娘时有前往天牢看望李世民,并为我带来李世民的消息。
他在天牢呆得很‘惬意’,伤口已然愈合。
在瓦岗,我虽是‘贵客’,但因了上次的‘失踪’,近来行动上受了许多限制。
李密更是担心李世民和我一旦碰头就携我而去,那他的算盘就都落空了,于是他给秦琼下了死命令:好好善待长孙姑娘,再有差池,唯你是问。
这话说得明白,意思是我若再失踪,秦琼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倒不是真被李密吓唬住了,想着瓦岗生死存亡在此一线,个人感情和瓦岗大义相比,秦琼当然选择瓦岗大义。
除可以在秦府活动外,他不许我踏出秦府一步。
我明白,秦琼此为,其实也是变相的保护我不受李密的干扰。
既然李世民在天牢中没什么危险,我也就这才放下焦躁的心,安心的等着李世民所谓的第二步。
转眼半月有余,瓦岗众将按照李世民的交待,接连败于宇文成龙之手七、八场后,终于等来李世民的第二步,“闭营不出。”
虽然对李世民所言拿不定主意,但既然已按他的要求走了第一步,那就不得不走下去了。于是,任那宇文成龙在营前如何叫骂,瓦岗高挂免战牌。
看架势,十足是被宇文成龙打怕了。
接连数日,眼见瓦岗闭营不出,宇文成龙的气势更是嚣张,大有长河直入、直捣黄龙的势头。
终于,李世民说出第三步,“诱敌拿人。”
当宇文成龙再度来到营前叫骂的时候,秦琼亲自上阵,将宇文成龙诱进埋伏圈并活抓。
自老君堂别后一月有余,我再度看到李世民。这也是因李世民说要到秦府看看我伤势如何才说最后一步,李密不得不妥协。
他的神情极好,并没有受天牢关押的影响,那神情,一如以往的意气风发。
虽然戴着脚镣手铐,但他的行动未受任何影响。一见到我,急急上前拉过我细看,见我脖颈处的伤口已全愈合,并未留下什么伤痕,李世民很是欣慰,“我还担心你的身子差,这伤不会好得这般快,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得感谢罗成,他罗家有许多治刀伤的祖传秘方。”说话间,我摸了摸他手臂的伤口,一边卷起他的衣袖一边说道:“如何了?虽然线娘说伤口愈合了,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天牢之中,终是太脏太乱……呀,这怎么回事,好是好了,但……伤口怎么这么深?”明明受伤的时候不似这般啊。
闻言,他略带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凑近我耳边说道:“我故意让窦姑娘加了些腐蚀的药。”
这一点窦线娘没有告诉我,我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是想麻痹李密吗?
“因为……”他将受伤的手臂放在我面前摇了摇,“以后但凡看到我的伤口,你就会时时刻刻的想起,你的冒然行动曾经令我受过什么样的伤。”
真真是令人无语。
有这般作践自己的么,再说当时形势所逼,我不是为了救他吗?
当然看出我眼中尽是‘不可理喻’之神,李世民放下衣袖,揶揄笑道:“看看,现在你眼中就是愧疚之神……”
什么愧疚?眼见他的手要摸上我的脸,我一掌挡开,懊恼说道:“难看死了,像一条大毛毛虫吸在手臂上。”
“毛毛虫?真的?”他不再嘻皮笑脸,而是正儿八经的看着我,“你真的觉得难看?”
我点头,再度重申,“很难看。”
“这样啊……”语气不再带着戏谑,而是带着祈求的说道:“观音婢,我知道你的医术了得,这伤痕之于你而言应该是小菜一碟,麻烦你,帮我将这毛毛虫去掉可好?”
“好是可以,当然没问题。只是以后……”
话未尽,院外传来‘主公驾到’的话,我只好打住话,和李世民双双看向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