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天马上就要亮了。让邻居看见了不好。”
“我一个女的不怕,你怕什么?再说我一个寡妇,你一个单身狗,看见了又怎么样?”
贺丰收笑了笑,平时矜持忧郁的郎玉仙也会说粗鲁的话。犹犹豫豫的没有动。
“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天快亮了,一会儿咱们一起去红沟,我要去上班,搭你的顺风车。”
“我上去一会儿就走,明天早上我在县里办点事,不回红沟,你坐不上顺风车了。”
“好吧,我的好兄弟,就不坐你的车,好了吧?你怕人说闲话。我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认认你姐的家门你就走。”
贺丰收只得上去。郎玉仙住的是五楼,客厅不大,陈设简单但是干净。这是顶楼了,墙角一缕雨水流过的痕迹。
“这是老房子,前几天下雨,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葺。房子是孩子他爸的一个亲戚低价卖给他的。以前我们两地分居,都在镇里的集体宿舍里住,刚买了这房子两年。”郎玉仙说。客厅的中间挂着一巨幅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肯定是郎玉仙死去的丈夫。
“孩子的爸爸很帅。”贺丰收没话找话说。
“你是不是一夜没有睡觉?”郎玉仙没有正面回答贺丰收。
“睡了,刚才你敲车窗的时候我正在睡觉。”
“啥事让你一夜不睡觉,你姐能帮上忙吗?”
“没有啥事,昨天晚上在这里忙活,看天快亮了,就迷糊一会儿。”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两个荷包蛋。”
“不饿,不饿。”
“不饿你就走吧,一会儿儿子他奶奶就来了,要把他接回去。”郎玉仙下了逐客令。
贺丰收下楼,天蒙蒙亮了。回到那家宾馆的门口,见来丑的车子不见了,难道来丑是走了。这么早,他会往哪里去?往宾馆里问问,服务员说,叫来丑的人刚退房走了,往哪里去了不知道。
难道来丑在躲自己?没有必要。难道来丑要跑?更没有必要。说好的今天一早来纪委投案,我就去那里等着。
贺丰收开车到纪委门口,把车停稳,继续睡觉。
早上八点,上班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贺丰收醒了,一直盯着门口,不见来丑的身影。这老家伙真的在躲自己?掏出电话给来丑打过去,来丑的电话关机。
过了半个小时再给来丑打,还是关机。贺丰收骂道,老东西,你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牛素梅打来的。“你在哪里?”牛素梅问。
“在县里,办点事。”
“陈书记要你马上到他办公室一趟。”牛素梅说。
“啥事?”贺丰收问。
“他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