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开着强光,把场地照得透亮,人待在里面分不出具体是白天还是黑夜。
今天是录制《极限男人》的日子,在室内拍摄,大家准时到达了拍摄地。
整个摄影棚很大,很空旷。现场足足有二十台以上的摄像机,对准这个场地。
场地的左边,坐着《极限男人》的主持人,右边则坐着演唱会专场】的音乐人。呈八】字形,半相对而坐。
如果把极限演唱会】当成最后的期末考试,那么,现在这一期就是期中检测。
黄进站在主持人席】和音乐人席】的中间,做着主持:“今天召集大家来呢,就是想提醒一下大家,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距离极限演唱会】只有两个礼拜了。”
半个月之后就是极限演唱会】了。
“真快呀,”章依曼转头跟坐在边上的韩觉说悄悄话,“大叔,你们组完成的怎么样了?”
“唉,还什么都没动呢。”韩觉摇摇头放出烟雾弹,一副来不及完成作业的焦虑模样。
“哈哈哈哈!我们也差不多!”章依曼开心了,觉得有韩觉陪伴,安心了不少。
韩觉笑得当然也很开心。
其他音乐人就沉稳很多,虽然焦虑,但也不表现出来。听到韩觉和章依曼的回答,还认为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主持人那边为了节目效果,反应就夸张多了,一个个在说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大家心中都十分有数,但此时听着最后期限的逼近,还是感受到了压力的袭来。演唱会专场】说是说只不过是一档综艺节目里的比赛,然而其影响力之大,丝毫不亚于《歌手》的总决赛。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有的人一脸凝重,比如章依曼,因为她和黄进这一组的创作进度并不算理想。
有的人则没什么什么感觉,比如韩觉。
有的人甚至还表现地很轻松,比如张子商。张子商背靠着椅背,十分悠闲,在焦虑的主持人当中十分显眼。仿佛一只早早写好了暑假作业的小学生,正看着别的同学在为开学作业来不及写而忧愁。幸福感暴增。
“另外呢,就是听说有的组在创作过程中,意见分歧很大,”黄进左右看了看,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自己组的情况,“有分歧的,今天就在这里把分歧说出来,大家一起出出主意,把它解决掉,加快进度。”
除了张子商和韩觉这两个人,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苦涩笑容。毕竟两个人一起创作就意味着有两个声音,有不同的声音就代表会有争执。
“距离大家第一次分好组,已经过去四个礼拜了,”黄进看了看手卡,“据说,有一组队伍的进度,超过了其他组,已经接近完成。”
“接近完成,谁啊?”众人不能不惊叹。
“我知道是谁!”罗沛齐突然跳出来:“是子商他们组!”
“你怎么知道的?”黄进拿着手卡十分好奇,也变相说明了罗沛齐猜对了,就是张子商这一组的进度远超其他人。
大家看着罗沛齐,等他回答。
只见罗沛齐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统统挤在了一起,眉毛一高一低,贱贱地说:“呵,我怎么会知道?当然是因为从录制开始,子商嘴里就一直在说哎呀,怎么还有两个礼拜才表演啊,好慢呐好慢呐,真想快点开始啊哦哟!简直嘚瑟的不行,这完全就是在炫耀嘛!”
大家一阵哄笑,然后往罗沛齐边上的张子商看去。
张子商笑得像得了奖状的学习委员似的,脸上写满了洋洋得意四个大字。
章依曼狠狠拍了韩觉一下。好比两个人一起玩耍,考试成绩下来,自己则吊车尾了,却发现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成绩一点没落下。有一种背叛感。
韩觉龇牙咧嘴,赶紧讨饶,心里埋怨节目组不打声招呼。
黄进接下来问着其他组的创作进度,各组情况都不一样。
有的组很老实,也很稳妥,说自己将将够百分之六十。有的组可怜兮兮地说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十,然后黄进坚持说已经有了百分之四十。沈贺这一组就直接说他们的进度是零,结果大家都嘘他,说他烟雾弹扔成了手雷,只能起到反效果。沈贺暴跳如雷,破罐子破摔,“这么重要的情报凭什么要泄露出去”,坚决不肯说。
然后一台大电视从后面被推了上来,立在黄进的身后。屏幕里是杂乱无章跳动的随机数字。
大家不明所以,黄进就向他们介绍,说:“我们节目组根据每一组的进度,进行了评估。上面显示多少分,就代表创作完成了百分之几。比如沈贺这一组……”
屏幕里跳出一个数字——63】。
黄进笑着说:“他们组的进度在节目组看来,已经有百分之六十三了。”
“你给我过来!为什么要弄这种东西!”沈贺指着摄像机后面的导演就要教训他,被大家劝了下来之后依然忿忿不平。
后来其他组依次打分,最高的王松捷组,七十九分,全场最低的组是黄进和章依曼这组,只有四十七分。
章依曼用额头抵着韩觉的肩膀,用头发把脸挡住,似乎面对这个分数很难为情。
韩觉笑着安慰她。
章依曼经常和韩觉打电话,在电话里抱怨黄进对舞曲的执着,所以韩觉是知道章依曼的进度非常不如意的。正是因为章依曼和黄进两人都是专业的歌手,所以意见更难统一,况且章依曼在音乐上的认真和主见,韩觉十分清楚。
“子商他们组呢?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