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德言知道裴子烈在担心什么,下意识的向东方看去。
阆中,天宫院山,李荩忱一支孤军面临的境况恐怕不比蜀郡守军好到哪里去。
这一战无疑李荩忱才是承担起来最艰巨任务的那个人。
号角声再一次响起,山下北周大军排成整齐的阵列缓缓向前推进,同时可以看见两翼的弓弩手已经排好队形,随时准备向山上射箭。
裴子烈缓缓站起身,沉声说道:“蜀郡和天宫院我们担心也没有用,只能先把自己眼前的这一战打的漂亮。”
一边说着,裴子烈一边快步走向山腰营寨的大帐:“传令,各部备战,升起某的将旗!”
徐德言快步跟上裴子烈,目光下意识的瞥向山下。
久闻韦寿将门虎子,用兵稳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这一次倒要看看,是否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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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清,子栋。”李荩忱大步走入议事堂,冲着正在低声讨论什么的萧世廉和戴才打了一声招呼。
两人见到李荩忱走进来,急忙躬身行礼,而在抬头的时候,萧世廉敏锐的看到了李荩忱衣衫肩头的湿漉漉的痕迹,心中轻轻叹息一声。而戴才愧疚的说道:
“属下实在没能阻挡两位夫人的执念,无奈之下只能护送两位夫人前来,还请两位将军恕罪。”
李荩忱轻笑一声:“来就来了,你的难处某也清楚,无须愧疚。舍妹顽劣,内人执拗,倒是让子栋见笑了。”
戴才是降将出身,本来在李荩忱团体当中就没有多少能够引为知己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大多数人都不是他能够轻易得罪的,所以面对李怜儿和萧湘,恐怕就连萧世廉之流都得考虑斟酌一下,更不要说戴才了。
更何况趁此机会能够在两位夫人那里落下个好处,也未尝不是好事,这一点儿戴才也算得清楚。李荩忱和萧世廉都是心疼妻子的人,在两人内室那里落下好名声对戴才以后的仕途十分有利。
萧世廉瞥了一眼戴才,这也是个聪明人。
不过转念一想,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李荩忱的能耐,从而作为巴郡守将之中第一个投靠的,之后又对李荩忱忠心耿耿,此人当真是有几分眼光和脑子的。
李荩忱无暇和萧世廉、戴才多寒暄,径直看向议事堂上那刚刚做好的沙盘。相比于巴郡那个将大多数巴蜀山川地势都涵盖在其中的沙盘,这个沙盘只包括天宫院山,自然就简单很多。
在山下北方,李荩忱可以看见很多青色的小旗子,不由得轻轻皱眉:“韦孝宽和尉迟迥来的倒是挺快。”
“现在还只是斥候,不过数量很多,大有将咱们的防线看个清楚的架势。”萧世廉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