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师徒两人说了会儿当前形势,都觉前途难测,如今之计只有先守住琼州为根基,随形势变化再做打算,但心中不免烦闷。而为了保证安全船队一直贴近海岸线航行,岸上景色尽入眼底,应节严便借机说起如何借助山形地势排兵布阵,筑堡设寨,控制要点。这些兵法常识正是赵昺所匮乏的,他自然听得认真,也正好得以排解旅途寂寞。
“殿下,你看前边便是白泉河的入海口,中有一沙洲可扼守河口,屯一营之兵便可阻敌沿河而上。”经过多半日的航行,船行至会同县海域,应节严指着西岸言道。
“嗯,这里确是要地。敌若从此登陆,溯流而上便可避开我们的正面防御,从侧翼迂回至琼州,我记着中军黄福营驻扎于此!”赵昺端起望远镜望去,只见前方椰树、槟榔掩映这一座不大的小岛,河水在此分流环岛入海,海面上散布着点点船帆,他看罢放下望远镜道。
“殿下记的不错,这里已筑起堡寨,遣将驻守。”应节严点点头道。
“这里可是叫做博鳌?”赵昺看这里碧水白沙,海水清澈见底,他若有所思地问道。
“正是,此处便是博鳌,有何不对吗?”琼州的防御自然由抚司主持,何处驻军、何处设寨皆由应节严亲自考定,比赵昺清楚的多,他见殿下问的奇怪,又反问道。
“哦,没什么,只觉这地名叫的稀奇!”赵昺随口敷衍道。他记的前世曾经来此,却是建在万泉河海口的一座世界闻名的现代化小城。刚刚他听应节严说此处是白泉河,不大确定才有此一问,不过又到‘故地’颇觉感慨。
“博,广大、多也;鳌,鱼鳖之属。意思便是此地多鱼虾龟鳖。”应节严解释道,却没有看到殿下面色有异。
“原来如此,学生受教了。”赵昺看着海面随口应道。
“殿下,抚帅,天色将晚,我们是否靠岸休息,明日再行。”这时郑永请示道。
“好啊,正好也可查看海防!”赵昺略带兴奋地道。
“殿下,此处只驻有一营兵丁,万一……”应节严却有些犹豫,天黑行船确有风险,而上岸又担心有警。
“抚帅勿需担心,此地乃是我疍族世居之地,若是有事只需一声唿哨便可聚起千百人马救护!”郑永施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