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过去帅府军的规矩,平日家眷都不允许住在军营中,携带家眷出征必然是严格禁止。可赵昺刚才偏偏看到陈任翁领着老婆、孩子上了船,而更让他不安的是那孩子确是其长女淑儿,也就是在广州府认定自己是骗子的那个小女孩,真是难缠的紧,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末将参见陛下!”稍时陈任翁一家人在小黄门的引领下上了顶舱,行大礼参见。
“臣妇陈氏参见陛下!”
“臣女淑儿参见殿……陛下!”母女俩也随后跟着行礼,而淑儿显然还弄不清原来的殿下怎么又变成陛下了。
“免礼平身!”赵昺虚扶一下疑惑地道,“陈统制这是何意?”他想着你违规偷偷携带家眷前来,我当没看见就完了,现在还跑来请安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吗!
“陛下,末将违反军纪擅自携家眷出征,特来请罪!”陈任翁再施礼道。
“如此说来你是明知故犯,想你也知道我军中规矩,触犯军法无人能救得了你!”赵昺叹口气道,一挥手他身后的倪亮立刻上前准备擒拿。
“陛下,相公携我们上船也是为了陛下……”陈氏见状急忙跪倒道。
“住嘴,军纪如山有何种理由都不得违反!”陈任翁扭脸训斥道,陈氏果然不敢吭声低头轻声饮泣。
“陛下,你要杀我爹爹吗?”淑儿忽然站起来面向赵昺涨红着脸紧张地问道。
“哦,不是,此罪不至死,只是要打五十军棍。”赵昺看过去立刻换成了一张笑脸道,心中却喊坏了。现代社会还讲究人性执法,抓犯人时还要避开孩子的,以免给他们造成心理阴影,自己怎么将这事儿忘了。
“那……此错在淑儿,是淑儿吵着要跟爹爹来的,本来他是要带弟弟来的,可娘亲说淑儿来也好,还能给家中留下香火,那就请陛下责罚淑儿吧!”淑儿犹豫了下给皇帝施了个福礼道。
“淑儿,陛下面前不得乱语……”
“住嘴!”赵昺瞪了陈任翁一眼说道,板起脸转向孩子,“淑儿,你可知在朕面前说谎话可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而且军棍打在身上很疼的,你可还要替父受刑?”
“陛下……”陈任翁听了大急,这殿下终归是个孩子,那军棍若打实了,只需两下便让壮汉哭嚎不已,十棍就路都走不了啦,二十棍则是皮开肉绽,五十棍打完人基本就残了,即便不残也要将养月旬。陛下若是玩儿心大起,不知轻重还不将闺女给打死,可他刚说话便又被陛下给瞪回去了。陈氏也急的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陛下。
“淑儿说得句句是实,臣女愿……愿意代父受刑!”淑儿听了也是极为紧张,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代父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