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们所用?”郑虎臣却不甚了了地道。
“对,古人都以为防人之口甚于防川,是担心民意汹涌,批评时政。但是若是一味的去堵只会让小河变成大川,不若给他们一个宣泄和了解的渠道,但是这一切要以咱们主导!”赵昺解释了一下道。
作为现代人,赵昺清楚的知道舆论的力量虽是无形的,却是巨大的,它不是一种强制的力量,可它的力量却对人精神上和道义上会产生无形的影响;它没有任何强制作用,不能命令人们必须这样做不许那样做,但是它却能够表达人心的向背,提供一定的价值观念及是非准则,对于人们的思想和行动起到倡导和约束的效果。
而舆论的形成,有两个相反相成的过程一是来源于群众自发,二是来源于有目的引导当社会出现某一新问题时,社会群体中的个人,基于自己的物质利益和文化素养,自发地分散地表示出对这一问题的态度。当持有类似态度的人逐渐增多,并相互传播,相互影响,凝聚成引人注目的社会舆论就能影响到政治领导集团或权威人物,按照人们的意愿,提出某种主张或号召,并引起广泛共鸣。
实际上这两类舆论形成过程是在相互转化,或先从群众中来,然后经权威方面传播到群众中去;或经过权威方面的组织和动员,也可转化为社会舆论,然后再传播到群众中去,并为着不同目的而服务。当然有害的舆论就像病毒,如果有一个病原体在人群中传播,病毒就会成几何倍的爆炸泱泱大国,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演变成灭国大事。
让赵昺最熟悉的就是钓鱼岛南海仲裁事件,最后舆论导向竟使国人对自己人出手,使爱国反日事件中发生了打砸抢等非理性的暴力行为,演变成全国性的骚乱,政府也被舆论绑架,却也不得不花费大量人力和物力恢复秩序,安抚和解释,使政府形象受到严重影响。事后赵昺觉得参与其中的不论是个人,还是集体都应引起反思。而他当前要做的是如何引导舆论为自己所用。
“陛下不会是也想办小报吧?”郑虎臣听了小皇帝说了半天,猛然意识到其又要有非常之举,张口说道。
“嗯,只有抢占了这块阵地,才能够控制民间舆论,防止谣言传播,并对那些庸臣贪官形成监督,让其不敢再恣意妄为!”赵昺颔首道。
“陛下,这非是小事,做起来并不容易,且若是无人购买岂不成了赔钱买卖!”郑虎臣见自己说中了,却又担心道。他作为经历过小报辉煌的过来人,当然清楚无论是邸报,还是朝报都是朝廷免费派发,但由于效率低下,内容枯燥,即便是向民间公开发售也难以小报竞争的。
“这有何难,一切都是现成的。”赵昺却不在意地道,“事务局的探子们每日传回的消息成千上万,尤其是五部他们送上的情报多是涉及民生和民情,其中夹杂着众多的一般信息,并不涉及国家和军事机密,比之那些报探们探听的消息要丰富的多,且也迅捷的多!”
“另外,我们的印刷厂也已经投入使用,一经定稿就可以迅速排版、印刷,比之小报雕版或是抄誊也要快,且节约成本。至于编撰稿子,只要找几个文采过得去的编撰下,润下色便比那些小报吸引人,当然必要的时候可以向人买稿发表。发行上更不成问题,要知道驿站可是掌握在内府的手中的,咱们能够用两天的时间,将小报送到琼州的任何一个乡里的!”
“陛下所言极是,属下也愿助陛下完成此愿,但是实在是属下才疏学浅难以担此大任……”郑虎臣想想也是,现在陛下只需整合下皇城司的力量便能完成办报的事情,不过各处都需要钱才能运转,而当下事务局是整个皇城司油水最多的部门,钱给小皇帝用他不心疼,可打自己的土豪心里还是不情愿的。
“哈哈,你哪里是才疏学浅,实是担心大家分你一杯羹,却不知道这办报可是一件极为挣钱的买卖,一旦到了人们蜂拥送钱的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呦!”赵昺听了笑着点点郑虎臣揭穿了他的‘阴谋’道。
“陛下说能挣钱就肯定能挣钱,属下对此深信不疑,可底下这一大摊子事情属下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郑虎臣犹豫了下说道。他其实对小皇帝挣钱的本事深信不疑,其给自己指点的几条发财路那真是财源滚滚,如今坐在屋里都能收钱。而前两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的驿馆,随着行朝迁琼,商旅百姓的增多,已然扭亏为盈,据王德言照着这个趋势就能收回成本了,所以听陛下如此说真有些含糊了,却又泼水难收,让陛下以为自己很贪。
“嗯,也对,贪多嚼不烂,你能把事务局经营好也算了不起了。”赵昺点点头道,“不过刚才交办你的事情一定要尽快落实,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影响了今年的受益!”
“是,属下亲自负责此事,三天之内定然将造谣和泄露军机的不法之徒送交陛下处置!”郑虎臣施礼道。一月的信风季已经到了,如果听说征北军失败定不会前来琼州交易,影响到关税和物资出口;另外这个月也是播种早稻的时候,若是引起百姓恐慌,无心耕种,还会影响一季粮食的生产。当然只有将肇始者捉获,明正典刑才能迅速扑灭谣言,否则再来个续集就麻烦大了。
“如此最好,我会知会琼州府和刑部也发榜缉拿,造出些声势,也可借此稳定人心!”赵昺点点头道,只有将谣言灭杀在源头是最好的办法,可要最终解决问题,还需掌握舆论导向,尽快将报纸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