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场可能发生的蝗灾会让众臣放弃北伐?赵昺只能说古时的人对灾害是十分脆弱的。他在前时,尤其如他一样的年轻人对于蝗灾的认识更多的只是传说,在科技发展的现代社会,有着完善的监控体系,又有先进的灭杀手段,往往等不到成灾就已经被扑灭。
不过来的这个世界后,耳濡目染之下,赵昺也对蝗灾有了新的认识。古时有种说法“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地有高低,雨泽有偏被;水旱为灾,尚多幸免之处,惟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毛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旱也。
由此可见,蝗灾为凶灾之首,破坏力惊人。由于蝗虫喜欢生活在暖干气候,这就使得处于东亚季风影响下的黄河中下游、长江以北的江淮流域成为了中国历代蝗灾的高发区,其中尤以黄河流域为甚。
由于黄河中下游经常爆发洪灾,而黄河中下游所处的黄淮海平原地区又属于冲击平原,土壤主要为冲积壤土和细砂土,水灾后水不易积存,加上水灾后经常暴发旱灾,有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就这有利于蝗虫的生长;而蝗虫有迁飞的特性,整个黄淮海平原地形平坦,少山地阻挡,使得蝗灾发生后蝗虫更容易迁飞,受灾区域更容易扩大。
另外,作为中国最早开展农业的区域,黄河中下游地区自古农业发达,种植的作物以小麦为主,河滩又适合芦苇等植物生长,这些都是蝗虫喜爱的植物,种种条件组合在一起,使得中国北方的黄淮海平原等地最终成为了蝗灾的高发区。而其中又以山东、河南、河北、山西、陕西一带的蝗灾最为高发。
蝗灾的危害性也极大的,而蝗群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这不仅对以农业为主的古代社会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若是旱灾、水灾,会造成粮食减产,甚至绝收,可百姓尚能以草根、树皮果腹。但是蝗灾之后,百姓只能变成流民,四处求生。
若是再赶上朝廷赈灾不及时,地方官员办事不利,天灾加上就会引发严重的社会问题。往往就是民乱,从而引发农民起义,甚至颠覆政权。而蝗灾同样对于游牧民族无疑也是具有摧毁性的,他们无法生存,就会南下寇边,引发大战。所以在历史上许多政权正是在这种内乱外患之下消失的。
可能又有人要问,古代人对蝗灾畏之如虎,赵昺你一个现代的穿越者难道还会在乎吗?前辈的‘穿越者’们早就给你想好办法了,吃啊!烤着吃、炸着吃、炒着吃、做成酱,晒成干,甚至人吃不完,可以养鸡鸭,让他们帮着吃,就不信在中国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下,小小蝗虫还吃不完!
对此,赵昺只能苦笑,他在前世也曾参与过“中国吃货拯救生物灾难”的热议。小龙虾是国外害虫,可在中国这种入侵生物被吃的要靠养殖才能满足吃货们的口腹之欲;还有所谓“被中国人端上餐桌”,却在美国泛滥成灾的亚洲鲤鱼;更别说曾掀起了网友热情回应的“丹麦大使馆请中国吃货解决生蚝泛滥问题”。
赵昺记的每一次类似的新闻发生,都会把网友们的自豪感再推高一级,仿佛中国吃货已经成了全世界公认解决生物泛滥问题的“秘密武器”。而类似的传闻多了,国内从来就不乏对国人的舌头盲目自信的人,认为只要得到许可,连造成非洲粮食危机的蝗虫都能给吃光了。
赵昺那时就发现当所谓的“玩梗”,逐渐在网络狂欢中演变成一种全民性的盲目自信,甚至会引发更荒唐的局面。甚至还有网友表示,可不可以不进行防治,让蝗虫自然生长,在适当的时候开办个“蚂蚱节”。一方面能够解决蝗灾,另一方面还带动了当地的旅游发展。
当整个舆论逐渐开始对“吃货治灾”深信不疑之后,就很容易出现一个认知偏差一遇到什么东西泛滥,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能不能吃”,对于生物灾难治理本身的迫切性和严肃性,反而被抛在脑后。而让“不会吃”的美国人头疼不已的亚洲鲤鱼,也不是很多人想象中的那条自家过年桌上摆着的美味红烧鱼。
美国的亚洲鲤鱼最早被引入就是为了处理水质污染,因此身体里大多沉积了重金属残留物。美国的一些垂钓手册就会标明,某些水域的鲤鱼“一星期只能食用一次”。这种鲤鱼不仅美国人不吃,国人也不爱吃。有曾经尝试人曾描述成年亚洲鲤鱼的肉不仅难嚼,而且腥味用重油重酱也很难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