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委曲求全,但不意味着她会忘事。
萧邦深深看了一眼这神秘的女人,双手一抬:“停!”
场中比试停下。
很快,壮如熊的男子,以及那披着虎皮的男子走到了空地,有些惶恐不安。
“都跪下,向神的使者致以最高的歉意!”
熊将军,虎将军抬头看着那裹在背后绣着彩色的黑袍里的神秘女人,总觉得有些熟悉感。
但两人都完全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得罪神使了。
如果是神使,他们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得罪?
但两人却噗通一声跪下了,然后开始磕头。
萧邦继续道:“继续,神使不曾满意,你们就不可停下。”
嘭嘭嘭。
两人便是不停磕着头。
而周围的人也是不以为奇,神权高高在上,超凡无法匹敌早已深入他们的心。
起义针对的也只是大虞王朝的奴隶制度,而不是神权。
凡人,是挑战不了神权的,所以他们对于这肯站在自己一侧的新神殿是充满感激。
磕头声,在宫殿里此起彼伏,两人额头都磕出了血。
如果换成别人,十有八九就说算了。
但景珏不会。
她不会忘记自己在牢房里受的苦,那被人折辱,以及差点死去的觉悟与痛苦。
所以,少女转头对萧邦说:“让他们决战,活下的,做我的侍从。”
萧邦闻言毫无异议,拍拍手道:“都听到了吗?起身,你们对决吧。”
熊将军与虎将军两人面面相觑。
头戴虎皮的大汉捏紧拳,忽的抬头问:“敢问神使,我兄弟两人究竟有哪里得罪您了?!”
话音刚落。
景珏“腾”地一声站起,随着她的站起,一盏灯插落在了地面,整个城主府的地面被两条怪物的触手占据。
光亮忽的降临,所有的石盆里的火,都成了萤火之辉。
突然的光明,令得萧邦敬畏地低下了头,而空地处的众将都急忙跪倒。
景珏一踏地面,身形如电光窜起,半空急转,又落在了头戴虎皮的大汉身前,将帽兜微微掀开半点,“认识我吗?”
虎将军抬头一看那阴影里的面容,身形颤了颤:“不可能!怎么可能!您你”
两个绝不可能重叠在一起的人,叠在了一起。
一个阶下囚,一个神使。
这怎么可能?!
“看来你认出我了,那么,你们的生死对决,没有问题了吧?”
景珏声音冷如寒冰。
她的字典里没有原谅两个字,更没有以德报怨这种说法。
她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一个在煎熬里活了十多年的奴隶。
凭什么要她来原谅?
“既然没有问题,那继续吧。”
她转过了身。
虎将军身形颤抖着,面容扭曲着,挣扎着,忽的大吼一声,踏地一步,身形如狩猎猛虎般,带着手中之剑,向着那背影斩去!
然而,他快,景珏却更快。
或者说少女早就猜到了他会出手,所以便在他才有动作之时,身形就拉出残影,右手浮现出钢铁的黑色色泽。
啪!
手与铁剑触碰,剑身碎裂!
那手掌去势不止,毫无减缓,直接扣在了虎将军脖子上。
咔擦!
没有丝毫犹豫,少女果决的捏碎,然后随意一挥,近两米高的大汉尸体丢到一边。
虎将军双目大睁,似乎至死都不敢置信。
而她奔跑带起的风掀开了她帽兜半点,一旁的熊将军也看到了她的脸庞。
熊将军眼中露出同样的恐惧:“你”
他心里忽的产生了后悔。
当初是他自己托大,说是只要少女伤了他,就教她真本事。
可是他受伤之后,为了顾及自己的尊严,只能顺势说这少女也许是王朝派来的间谍,他没有否认,就是默认,而这种默认,使得这少女吃尽了苦头。
而如无意外,少女必然是惨死在荒野之中。
这年头,人命如草芥。
虎将军本以为她已死去,却未曾想到这般快,这少女又换了新的身份出现。
也许知道自己无法幸免,再看看地上躺着的虎将军,熊将军竟然直接拿起自己的阔背虎头刀直接横转,抹了脖子。
随后软软摊倒在地,血流一地。
高处的萧邦一看,哪里不清楚这两人确实得罪过这位超凡,便是挥挥手示意清场,刚刚那一手捏碎铁剑,则是令他暗暗心惊。
景珏返回高台,光亮收缩,归于虚无,而石屋里又只剩下了火盆的照明。
“可以继续了。”
少女声音淡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萧邦却是更加敬畏了,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