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上头那人浑身的标准配备,崇祯心下有些吃惊,好家伙,这东厂都已经牛鼻到这种地步了?
自己这个皇帝在外还为了几两银子和人讨价还价,他们倒好,吃霸王餐,让掌柜的女儿陪酒,最后还把人给打死了。
特么这可比后世的城管大队威风多了啊,想来想去倒也怪不得别人,这帮仗势欺人的二狗子们,好像都是自己一手惯出来的啊。
崇祯上前探了探掌柜的鼻息,果真不见任何动静,心下一沉,好端端个人命就这么没了,这得多少人的日子受到影响。
刚想到这里,从楼上冲下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她光着脚奔到楼下,直接趴在老人胸前,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
“爹,你怎么了?爹!!!”
这个声音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崇祯皇帝不免有些动容,顿时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锅,让这帮孙子混得太舒服了。
“你,上来!”
不待崇祯说话,上面那个醉醺醺的番役开口了,指着女子喊话,不过女子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害怕,却是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
“你们没有好下场,人在做,天在看!”
是啊,天这不就在旁边亲眼看着呢么,你说巧不巧?
可是这番役模样的人不知道女子口中的天,此时就站在她身旁,听了这话后哈哈大笑,说道:
“天?现在大爷我就是你的天!”
这番子已经欺人太甚到如此地步,但是崇祯环身一看,发现周围食客和行人虽然对此指指点点,但竟无一人出来制止。
原因,自然是这番役腰间悬着的双刀,还有他身上东厂的卯字号腰牌,在这个小小的抚宁城,就算当地官差,遇见东厂的番役,那也会绕着道走。
要知道,招惹了番子,一辈子可就毁了!
“嘿呀,你个不识好歹的小娘皮,大爷我给你脸了是吧?”
楼上的番役醉醺醺走下来,中途差点绊倒在楼梯间,不过他还是稳稳地攥住了女子的手,就把她往楼上拽。
后头几个番子见了也不阻止,反而嘿嘿直淫笑,口中黄段子不断说着,有一个甚至说道:
“快些完事儿,兄弟几个可都等不及了,瞧这细皮嫩肉的小娘皮,怎么生的这么讨喜。”
“哈哈哈。”
拉人的番役正要开口回话,却发现自己脚下好似粘在了地上,再也走不动了。
他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一个面相中正,穿着黄色合身常服的男人正拉着那女子的另一只手。
在这男子身后,四名彪形大汉正双手环胸,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其中一个大汉还转身跑了出去,不知道去干什么。
“放手。”
尽管眼前这人似乎是有些来历,不过拉人的番役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喝令放手。
崇祯微微一笑,说道:“来,让我见识见识,你们东厂的人,到底还能干出什么事,就这点能耐?”
“妈了个巴子,老子叫你放手!!!”
忽然间,拉人的番子勃然大怒,另一只手就要抽刀。
崇祯早就看着他的举动,好歹从前还是练过的,算有些身手,不等后头亲卫上前便是踹出一脚,将这拉人番子抽刀的手踹了回去。
紧接着,崇祯手中稍一用力,将女子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抽出佩剑,架在这番役脖子上。
三下五除二解决打斗,崇祯脸上露出一副十分失望的样子,摇头说道:“东厂现在真是什么杂鱼都收了!”
后头几个番子都没反应过来,就见下面的人被制服,当下是纷纷吃惊,借着酒劲抽刀哗啦啦下楼。
“敢阻拦厂卫办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在他们的喊叫之下,东厂番子将崇祯和身旁几个人围在里面,周围看戏的食客和行人一个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出逃,没人敢管闲事。
尽管被人围着,崇祯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不屑,心中,委实已经对东厂失望到了极点。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大批脚步声,却是方才那汉子领着张鼐和一批兵士赶到,见到这个场景都是大惊失色。
在自己的辖内,皇帝出行被人围了,这特娘的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