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不多说。
牛头眼神闪烁地别过头去。
这时，黑无常拉着徐乐，急切问道：“上仙，坦白说，您这次有没有把握？不行的话，我与阎君再搬些救兵过来？其他鬼差都受伤，灵体不稳，无法再调度了。”
说到这里，黑无常显得极为痛心，那都是他的小弟啊！
“你们的救兵，三五十年能到么？”徐乐揶揄道。
黑无常一愣，不吭声了。
徐乐拍了拍他肩头说：“没事，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上仙您……”黑无常双手握拳，舌头乱飘，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却不知道，就算不打这通电话，徐乐原计划也要去一趟博山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不过这种事，徐乐肯定不会与他明说。
谁会介意别人多欠自己一笔人情呢？
徐乐没理会黑无常，转而对牛头说：“你与我一同进去吧。”
“？？”
黑无常想不通徐乐这是唱的哪一出。
牛头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好！”
黑无常还想发问，被徐乐制止了：“你在外面等着接应就好，我让他给我带带路。”
“好！”黑无常这才放心下来。
“放心吧，一定把你家小白给你带出来。”
说出这句话时，徐乐忽然产生了一种很荒谬的想法：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成的地府保姆？
怎么这些家伙每次出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自己？
这样的话，索取一些好处是不是也就顺其自然了？
徐乐下意识就想这么说，不过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咽了回去。
黑无常看出端倪，连忙问：“上仙您还有何交代？”
“没了！”
徐乐连忙拉着牛头一起进入了博山上空，他才不想跟黑无常提什么好处呢！
一进入博山领空，两人面前就多了许多飞来飞去的白影。
不过两人都没有当一回事。
如此相安无事飞过一段距离之后，徐乐忽地一脚踹出，把毫无防备的牛头踹飞了出去。
“你……哇！”
牛头飞出老远，但他终究还是稳住了身形，空中的他一手按住腰部，一边不可思议地瞪着徐乐。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嘴一开，就哇地吐了一大口血。
血的颜色，是墨绿色的。
“很纳闷是么？”
徐乐眯着眼睛缓缓道：“纳闷就纳闷好了，我没有战前做解释的习惯，现本尊吧。”
牛头错愕了一下，忽而哈哈大笑起来，他嘴角还在流着血，样子略显狰狞。
“没想到你一个小小修炼者竟能看出我，倒是小看你了，如此……”
说话间，他身体就像灌了水的气球一样，飞快蠕动起来。
躯干与四肢急速膨胀，脑袋也跟着大了好几圈，五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牛鼻子缩进去了，换上了一个砂锅大的水袋。袋子上方，有着一对摄人心魄的血红色大眼睛，此时正在凶恶地瞪着徐乐，仿佛想将他吞下去。
整个变身过程，一秒不到就完成了，比魔术还神奇。
但作为唯一的观众，徐乐却没有对此表现出应有的惊讶。
只见他打了个呵欠，然后呵呵笑道：“果然是你呢，妖界唯一会变身的怪胎，妖圣黑泉老母。”
“你……你居然认得我？”
血红色的大眼珠子瞪大了，尖锐的嗓音显示出它此刻的震惊。
不过这样的情绪只持续了一秒。
下一刻，它就“嚯嚯”怪笑起来。
“就算认出我又怎样？我承认，你很强，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力量，似乎对灵体才能造成更大伤害，不过对我，没什么用！”
“没错。”
徐乐很痛快地承认了。
刚才那一脚要是踹在灵体上，一准已经灰飞烟灭，而这家伙只是吐了一口血就缓过气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徐乐的力量，确实对灵体类目标，能产生更大伤害。
但本质上，还是因为身体缘故。
哪怕能发挥出巅峰期十分之九以上的力量，徐乐相信就能轻松搞定这家伙。
因为另一个世界的它，就是被徐乐一指头戳死的啊！
黑泉老母对此一无所知，愣了愣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所以我说，你们修炼者脑子都有问题，明知道要死，还敢来这里找我？”
“所以，我也没计划跟你打啊。”
“？？？”
黑泉老母一脸错愕，显然是不明白徐乐说这话的原因。
徐乐也不作解释，从容取下双肩包，拉开拉链，轻轻一抖。
“去吧，皮卡猫。”